书人，天生踏入智道，最适合谋算布局的种族，若是他们算计嬴政，十分便利。

不仅仅因为智道上的天赋，还因为他们身处苦海书涯之中，仿佛这里是他们庇护之所，世外桃花。

嬴政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或许就是他主动收纳这群书人，让他们在苦海书涯里生存，苦海书涯的名称或许就有书人存在的暗喻。

若真是他们，那为何他们还在这里，被查明真相的话，法家、王家、纵横家必定会剿灭书人，不会遗留他们这么久。

但也说不定书人蒙蔽了他们，保护嬴政留下来的智道传承，寻找后辈传承。

“其实你的天道杀招没有成功......”

屈辄猛然抬头，他居然看不清了。

谁救的他？

书人？

法家？

嬴政？

还是不为人知的某种存在。

原本以为自己虽然是棋子，可见到嬴政的那一刻，自己既是棋子，又是共同执棋的棋手。

没想到，没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棋手！

依旧是一个棋子，连棋手都看不清的棋子！

一时间屈辄思绪百转千回，思考着每一种可能。

法家不是。

法天忠心耿耿为法家，根本没有野心，而且他杀了法杜，与黑袍嬴政换魂是为了将罪城覆灭，将威胁都排除。

其他法家人都是棋子，完全不知道计划。

嬴政若是救了自己，那他还有必要说出来吗？

此刻回想起来，根本没必要，若是他救自己，何必要说。

而书人，了解太少了。

他们存活在苦海书涯，活了大概千年了，已经这里是家的概念根深蒂固，但不乏追求自由的人，若有人想要出去，肯定会想办法和白袍福灵合作，毕竟他有着暗室通向苦海之外，千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接触到苦海书涯里的任何人。

可黑白袍谁都没有选择书人，法天也没有选择他们，罪城许风霜父子也不知道。

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书人根本没有人知道外面的存在了，所以老老实实的在苦海书涯里活过一生，无忧无愁。

二是他们可以出去，甚至没有丝毫阻拦，外出无拘无束。

若是这样，他们就不需要苦海书涯拥有主人，主人的存在反而会让书人们恐惧，因为不知道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奴役他们，又或者会不会杀死他们。

从见到平凡、诸葛景和那些书人学童的时刻，他们面对自己并不惊讶，诸葛景更是暗暗表明心意，书人没有威胁。

这样推算下来，他们是知道自己成为苦海书涯主人的事情，那么书人就是第二个原因了，他们能自由出入，并没有遭受囚禁的痛苦。

屈辄思考着抬脚走向左侧书库，突然脚步一顿。

等等，不一定只有两个原因。

那诸葛景都是蛊仙，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几转，但说明了可能有着更高存在的蛊仙。

七转或者八转，而九转就太过渺茫了，九转完全不需要自己，他自己身为智道九转蛊仙，悄然派人出去安排事物，完全绰绰有余。

而七转和八转，又为了什么救活自己呢？

每个人都有价值，只是或多或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区别。

屈辄自认为自己的价值算是比较大的，但现在暴露出来的价值不会高于一位六转蛊仙。

糟了！

黑袍曾经和自己说过成为苦海书涯主人的条件。

前置条件是同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