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想他了。
池嫣有些恍惚,张了张唇,她以为自己开口了,事实却是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
裴西宴按捺住心中的郁结,还算平静地说:“行了,既然不想的话,就挂电话吧。”
也没有再等池嫣回应,他便将电话挂了。
手机被重重地丢在了桌子上。
屋内明亮的光影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面上,却驱散不了他眉眼间那黯淡的阴郁。
他有些烦躁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而后像是自虐一般,两指夹着那猩红的烟点,重重的碾灭。
一旁的陈姐看着这一幕,震惊地瞪大了眼。
她心里下意识地冒出了一个想法,觉得裴西宴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先是给自己灌了那么多安眠药,如今又算是自虐一般的找着痛苦……
只有池嫣能‘救’他了。
可就在这时,裴西宴抬起视线看了她一眼,眼神如刀子似的。
“不要将我的事情再告诉她。”他皱着眉头,冷着声音开口,“听到了没有?”
陈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应下:“我……我知道了。”
裴西宴吃完饭,便又回到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无数的画面,拥挤着涌入他的脑海,而后又一闪而过。
最后定格在女人的身上。
她在他身下,媚眼如丝,双腿缠着他的腰,娇软的诱他。
那一声声软诱,却像是扼住了他的命脉。
他感觉自己……要死在那温柔乡里。
冲动之下,裴西宴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他站在花洒之下,任凭那冰冷的水自上而下的冲刷着他炙热的身躯。
男人后背贴着一面镜子,头微微后仰,喉结滚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欲望得到了释放,他缓缓地睁开眼,刻意忽略掉刚才的那一幕,随手拿过一旁的浴巾擦干净了自己的身体。
正准备离开浴室时,却无意瞥见身后那面蒙着水雾的镜子。
镜中,模模糊糊映着他的躯体。
男人身躯修长有力,是充满野性与力量的。
与之突兀的是,他的后背有一个纹身——是一朵罂粟花。
因为时间的久远,原本暗红的颜色,褪的浅淡些了,可此时看在他的眼里,仍旧那般刺目。
‘“罂粟花……”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浑身的肌肉好似在那一瞬间,绷紧了。
*
池嫣回到家后的第二天,便去了墓园。
裴西宴没有骗她,宋闻璟的墓地就在楚辞那一块。
池嫣站在那,看着墓碑上年轻俊美的黑白色照片,难过愧疚的同时,心里隐隐生出那么一丝讽刺。
出现这样的局面,她难逃其咎,可是只有她安然无恙的活着,在这里祭奠死去的人。
池嫣不声不响,习惯性的在墓地那边待上一段时间,直到两三个小时后,她才默默转身,悄然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我让你去安排的事,你安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