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商务轿车,低调奢华, 司雾安是司机,夏唯一坐在副驾驶位置,司寒一人独坐后排座位。
气氛冷峻怪异。
夏唯一手里捧着白色小雏菊,她时不时偷偷看司雾安。
司雾安平日里开车稳当,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车开的非常趔趄,大概是山路难爬吧。
“雾安,你今天怎么了,很急躁。”司寒出声询问。
“没什么, 昨晚加班晚了点。”
“我知道,只是祭拜夏笙这件事,其他人开车,我不放心。”
司雾安点头,发出一抹嗯。
“雾安哥哥,我也想学开车, 这样以后,我可以自己开车过来看我妈妈。”
没等司雾安开口,司寒否定道:“不行,这里山路缭绕,出租车也不敢轻易来,更何况你,唯一,不要做危险的事让我担心。”
夏唯一低头,说了一声好。
车子停在墓地,这是一块山涧墓地,整座山都属于司家。
只是,这不是司家的墓园,司家墓园离市区很近,在另外一个山头,那里只有司家的人可以下葬。
即便司叔叔如此挚爱妈妈,也没将妈妈葬在司家御园。
可,前世, 雾安哥哥却不顾及任何人的反对,将她下葬御园,还离他将来死后下葬的墓地很近。这是为什么?雾安哥哥怎么会为她做到这个程度。
觉察到少女灼热的目光,司雾安低头瞧去,面容肃穆,如端坐在莲花上的小观音,不喜不悲。
这一眼,便让头昏发热的夏唯一清醒。
司寒叔叔还在,她怎么可以用这种炽热眼神去看雾安哥哥!
“唯一,过来和你妈妈说说话。”
夏唯一走过去,眼尾红润。
她蹲在墓碑前,柔声道:“妈妈,我现在过的很好,司叔叔履行了他对你的承诺,对我很好,只是妈妈,我很想你。”
她说好不哭,仍旧控制不止掉眼泪,手背擦过眼泪,泪水从指缝流淌。
这时,一块蓝色手帕递来,她微愣,快速接过手帕,不舍得用。不过在男人的注目下,她还是浅浅擦了眼泪。
司寒叔叔在她妈妈墓碑前单独呆许久。
夏唯一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她忽然看向同样安静的司雾安,有些心惊。
雾安哥哥怎么会如此平静面对这一切。
他的爸爸对除了他妈妈以外的女人如此深爱,毫不掩饰的诉说衷肠,他难道一点也不生气。
“雾安哥哥,你为什么不生气?”
司雾安垂眸,冷白肌肤在清郁森林中愈加显眼。
他漆黑瞳孔缩了缩:“我妈妈对我爸爸用了点手段才结成婚。”
“啊。”夏唯一不敢置信。
“我查过他们的事,包括我爸爸和你妈妈的事。”司雾安声线清淡:“若不是我妈妈从中作梗,我爸爸和你妈妈应该有机会在一起。”
“我是设计的产物,药理下的怪胎。”
他神色疯狂,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溢出。
夏唯一怔怔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男人身上透出浓重的危险,似困在人间的堕落仙,浑身上下散发的危险气息让人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走吧。”
司雾安转身,通体气派冷峻。
他侧过头和走来的司叔叔聊公司的事,平静淡然,又回归到一贯的清冷,无欲无求的菩萨模样,仿佛刚才的他,只是夏唯一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