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晖趴在燕青的背上,一路上尽在问东问西了,倒未曾留意到他们是向北而行,离营地是越来越远了。
那闲话家常则还在继续着,韩晖觉得燕青叔今日特别好说话。或许是看他有伤在身,或许是想起他的儿子,以彼及己,心也就软和了不少。
他自从上回讨教戏法无果,私心以为燕青叔必是不太喜欢自己的,也就接触不多。刚才这么聊下来,才知道是他自己想岔了。每个人都是有他柔和的一面,比如说那位阮小七,看着面恶不易亲近,但对于亲人则是呵护备至,为了女儿倾尽所有,一刀杀了那狗官恶霸。
“晖小子,你接下来是做何打算呢?这次你伤得有些重,估计得卧床个几天。你们那使团的行程可是不等人的,就算是你那外祖也拖延不了的。”
韩晖心想,以他外祖的算计,只怕早就会做好计划,不然这一路上是怎么拖到现在的,都快把那娄副使搞得没脾气了。不过这次也是事出突然,营地那头到底什么个情况还不清楚,也不能将话说得太死。
“燕青叔,小子我倒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左脚伤到了,有些行动缓慢,并不碍事。”韩晖思量了一番后说道。
“你是年少不知事,我刚才可是细细查看过你身上的伤口了。那些个外伤倒还好,但或许还有内伤,可得好好养养。这时间若是拖长了,又没养好,对以后可不太好。”燕青这般劝道,这位官家子弟看来以前怕是?舒适惯了,虽然看出他近来也有好好操练过,但毕竟比不上那打小苦熬的,抗击打能力不强啊。这不一遭遇上事,不就缺乏经验了吗!
韩晖自己倒是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当他拍胸口时,隐隐感到那里有些疼,估摸着必是当时被那贼人给打的。
“没事,到时只要我这几日躺在马车不多动弹,自然好得会快一些也。而且燕青叔您可不是大夫,看得也不一定准。不过还是得多谢您关心,小子我回去必会注意的。”
这时韩晖抬头看了看日头,猛的察觉到方向好像不太对,便问道,“燕青叔,这日光方向不对,我们是不是走反了?”
燕青背了这么久也有些乏了,但和众弟兄招呼了一下,就地休息。
他拿起水袋,狂喝了一会,这才面对狐疑的韩晖。
“如今午时已过,你外祖那边怕是已然起程了,我们赶回去也是碰不上面。不过临行前倒是已约定好到下个镇子会合,真是不用过于担心,总是会碰上面的。”
韩晖听了这番话,这才定下心来。
“既然您与外祖约好了,自然是妥当的。只是前路崎岖,倒是不知我们能不能今晚就出了这片山林?”
韩晖看着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左脚,不免有些犯愁,这般模样下面难道都得靠旁人不成。
燕青瞅着他犯难的小表情,就知道他是担心一路上让人背着,必是会拖累了他人,到时反惹人不快。
“小子,我们说起来也算是你的长辈,关怀一下后辈也是应该的,不就是背个人吗,轮流着来还真不是个事!你不必顾虑太多。”
“燕青叔,我这也是怕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赶不上大部队。而且我这一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去,只怕我外祖会非常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