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传倒是问起了身旁的陈随礼。
“随礼,你各地方都有游历过,可有听闻过类似的?”
“老大人,这事要么与风水有关,要么此地曾被人设下过阵法,要么……”陈随礼忽然顿住了嘴,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陈太傅一见他不言语,且四下环顾着什么,便好奇的追问道,“怎么的了!随礼,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老大人,属下不知,只是觉得……”陈随礼又再度隐去了关键,接着又说道,“应是我想差了,想来也不太可能的!”
陈太傅看他话吐一半留一半,就知道他心中已有所猜测,但不敢说出口。
此时雨已渐歇,反正天色已暗,而且现在这山道也泥泞,极不便于马车行走。他便命人将那些个帐子先行支起来,起灶生火,先将这身上的潮气给烘烤干。不然这般天气,一旦受了寒着了凉,可就不太妙了。
众人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换下,至于那些个士卒就光着膀子,围在火堆旁,旁边用树枝支起的一个个架子上,则支楞着一件件衣服,这场面也实在是壮观。
陈太傅在马车内换好衣服,这才出来见人。他对陈随礼使了个眼色,引他旁边问话。
“随礼,刚才人多,老夫也不好问询。可是此地有疑,你或是想到什么不便开口。现在人少,且说来与老夫听听!”
陈随礼思索片刻,在心中组织了下语句,这才开口道来。
“老大人,说来这也是属下听来的轶闻,或许是当不得真的,但事情涉及赵家皇室,也不知该不该开口。”
“还有老夫不知晓的,倒正可以听上一听!刚那几个乡民说的是有些怪异,此地这树桩焦黑而不散形,排列规整有序,似乎是故意为之一般,老夫也正觉得蹊跷呢!”陈太傅说完,便弯腰用刀尖划了划那些个树桩,坚硬如石头,连个刀痕都划不出来。
“老大人,您也知道这赵家皇室,从顶上代开始就传承乱了套。太宗皇帝当年烛影之事民间一直偶有传闻,属下就不复述了。或正因为此,太宗一脉子息不旺,到仁宗之时未有皇嗣,这才过继了英宗。而到了前朝,皇族被掳去北地,饱受凌辱。到了先帝一路南迁,及至苗刘宫变之时,又丧了唯一的幼子,只能再行过继之事,终将帝位传回太祖一脉。”
陈随礼这般说着旧史,虽言辞有些隐晦,但该了的是人都了解。
不过这些事既与皇室权斗有关,民间的说法或为臆想,下层人士猜测上层总会加上诸多奇想杂念。
陈随礼继续说道,“幼时某世居于此地州县,偶听得家中祖辈传过一件奇事。说是在本州境内有怪山,屡出怪事,言说是与赵家皇朝的诅咒有关。还有一打油诗唱曰:无名山上无名地,雨天迷途人未觉,唯见焦黑树底焦黑人。仲子违约又违誓,今世不报后世报!问你亏心不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