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心中涌起一阵压抑的不安,他知道这款手枪在世界上只有十把,并且都是定制的,所以很好辨认,他的目光停留在手枪上,思绪纷飞。
这把枪的主人是谁江城自然知道。
庄文渊!
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将这么危险的物件放在阿旭床边?
江城环顾四周,房间依旧是温馨的模样,他的视线再次停留在床头柜上的那把枪上,闪烁着寒光。
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这把枪代表着巨大的危险。
这是警告,还是另有其因?
江城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他不知道庄文渊的意思。
江城拿起那把枪,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金属表面,许久拆开弹夹,幸好,里面没装子弹。
江城松了口气。
没有子弹的枪给小孩最多也只能当玩具玩,江城抚摸枪身,这把枪,或许并非那么危险,只是被他误解了。
江城将弹夹装回去,重新将枪放在江旭身边。
既然是庄文渊放的,没什么危险就先放在他身边好了。
毕竟,这样子看来庄文渊对阿旭还是很重视的,这把枪的工艺和价值不菲,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如今庄文渊算是把这把枪送给阿旭了。
江城重新坐下,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小孩身上。
他似乎在犹豫纠结什么,思绪不断纷乱交织,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他许久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江城又把目光放在江旭身上,他轻轻拂过江旭的柔软发顶,柔声说道:“阿旭,爸爸想让你健健康康的长大,像个小太阳一样给人带来光明和希望,而不是……而不是和我们一起陷入混沌,坠入黑暗……”
江城停顿了片刻,他看向房间里挂着的画,思绪似乎漫游在遥远的地方。
终于,他又开口了:“可是现在换不出去了,你知道吗?庄文渊给你取了一个很难听的名字,叫做江渊,深渊的渊。江渊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适合你,还是你妈妈取的名字好听……可惜……可惜你要改名了,你母亲也活不久了。”
江城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是在诉苦,是在呜咽。
江旭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父亲,就这么看着眼前年轻的父亲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
直到再次看他,江城的眼眸变得越发坚毅,“可父亲已经选了这一条路,就只能一直走到底,江渊啊,但愿你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吧。”
他轻轻揉了揉婴儿的小脑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
江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走向房间门口,他轻轻地将门关上,留下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洒进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微弱的灯光,只有一盏小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江旭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被子,房间里暖气的温度恰到好处,无论小孩子是否盖上被子,都不会感冒,而他现在盖上被子无非只是想给自己些安全感罢了。
过会即将发生的事情江旭可以提前猜到,无非就是自己的父亲找母亲说些什么,最终再让母亲死去罢了。
江旭静静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庄文渊对他的父亲似乎有些过分纵容?这点他早有觉察,他想起庄文渊自述的那段经历,他的脸差点被毁容,但被父亲救了回来。
这个理由符合但却又不完整,反正不只是这么简单,江旭活了这么多年,许多人情世故看得比旁人清楚了不知道多少。
这个渊爷似乎对自己的父亲有什么特殊情感,而自己父亲却一头栽进母亲的怀里。
庄文渊嫉妒母亲是肯定的,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让父亲去对付母亲,只是庄文渊居然没有折磨自己而是把自己当做小祖宗一样供着,这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自己长得像父亲,又或者是因为父亲在乎自己?
不是吧?这种狗血剧情竟发生在我身边?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类似于黑帮的地下组织,庄文渊是这个组织的老大,而底下的人都听命庄文渊的。
而他的父亲应该是这个黑帮组织的二把手,那群黑衣人称自己为小帮主,那就说明庄文渊应该没有找女人的打算。
现在自己是个小婴儿,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倒是可以用这个身份做很多事情。
毕竟谁会相信这个单纯无害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活了好几辈子的人呢?
江旭靠在床头,用胖乎乎的小手把那把枪放在自己眼前。
嗯,可以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武器,而且很明显被人改装过。
枪柄很细大概七八岁的小孩就能握住,争把枪都在往轻了造,但没有减弱枪原本的威力。
这把枪的后坐力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江旭和多数男人一样从小到大就喜欢枪啊刀啊什么的,当然可不是用来耍帅的,仅仅是有一个穿上军装保家卫国的梦想罢了。
可过了这么多个副本,再加上现实,枪这种一般人碰都碰不到的东西江旭已经快要摸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