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墨战战兢兢的接过云庆公公递过来的纸笔,久久不能下笔。
玉青鸾看他这副模样,一时起了玩心,便出言揶揄道:“宁公子怎的还不下笔?可是中了进士之后,便放松了学业。如今连字都不会写了?”
宁溪墨狠狠地瞪了玉青鸾一眼,才犹豫着落了笔。好容易写完了一段话,在交给云庆公公时,却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欲把手缩回去。
云庆公公眼明手快,在他刚收回去一半时,便伸手夺了过来。并没有直接拿给皇上,而是先递给了一旁的吴少卿确认。
吴少卿看了之后,表情十分的诡异。又与沈亦锋手中的两份答卷对照了一下,才嗫嚅着道:“启禀皇上,宁公子的笔迹……宁公子的笔迹竟与盛公子答卷上的笔迹一般无二!而且…而且……”
华帝听吴克礼又在支支吾吾,便怒喝道:“而且什么?痛快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吴克礼连忙叩首道:“而且宁公子所书的这段话,也与盛公子答卷开篇的那段话一字不差!”
满堂哗然!
宁宇森更是恨不得冲过去踢宁溪墨两脚!
你字迹没学会也就罢了,怎么还偏偏写了答卷上的话?!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玉青鸾在一旁听着,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宁溪墨还真是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呢啊!
华帝一时也有些气结,心道:这个蠢货!做什么坏什么!如今倒是把作弊时答的话记得一清二楚!脑袋怕不是被驴给踢了吧!
……
可不管众人如何想,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无论如何宁溪墨是洗不白了。
宁宇森头脑飞速的转着,很快便让他想到了对策。连忙冲到大殿中央跪下,道:“启禀皇上,微臣料想定是这江恒修为了拉拢微臣或是陷害微臣,才将墨儿的答卷给调换了!”
江恒修闻言大惊,脱口回怼道:“你果然是个背信弃义之徒!若不是你搬出文相对我的恩情央求于我,我堂堂一个礼部尚书又怎会与你同流合污?!还拉拢陷害你,你觉得自己配吗?可笑至极!”
宁宇森却根本连看都不看江恒修一眼,继续道:“需不需要拉拢我不知道,但你调换墨儿的考卷却是真!也许你就是为了今日陷害于我也说不定!”
江恒修几乎要破口大骂了,赤红着双眼道:“你当日说为了二皇子的将来,必须设法除掉杨将军和左相的势力。还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我这才允了你文武考舞弊的事情!之后的一切,包括迷香也都是你一一安排的,我只是照做而已!如今你竟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推脱至我的身上,幸亏我早有准备,留了一手!不然……”
“够了!”二人正吵的激烈,华帝突然开口制止了他们。道:“一个一个讲!大殿之上吵吵嚷嚷地,像什么样子!”
略顿了顿,华帝便对宁宇森说道:“你先讲!”
宁宇森白了江恒修一眼,挑了挑眉毛,道:“启禀皇上,此事我祖孙二人皆不知情!诸位观墨儿方才的表现便可知,他事前定是一无所知的,还认为那答卷就是出自自己之手!直到吴少卿发现异常!不然他又怎会如实写下自己答卷的首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