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只要下功夫,没有撬不开的嘴。
在铁证面前,很多人扛不住压力,把阳峰县的陈芝麻烂谷子全都交代了。
随着调查深入,专案组震惊的发现,这是建国以来西山省存在的最大窝案。
在这场风暴中,几乎没有幸存者。
凡是在阳峰县工作年限超过一年者,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然后...难题摆在了西山省和西风市两级政府面前。
一旦如实上报,未免太过惊人,如果象征性的处理一下,又不足以平息舆论。
不但外省知道了,本省老百姓都看着呢。
抛开省里面不说,西风市两套班子开了无数的会,始终没有拿出统一的意见。
李天华虽然感到震惊,但并不慌张,他是空降干部,任职不到一年,扛雷也轮不到他,上任市委书记去省里任职了,杜飞鸣就是最大的责任人。
李天华抱着看戏的心态,坐等杜飞鸣的选择,如果他一味的想要低调处理,自己只能强势一回。
美中不足,白正阳的手下曲阳辉也牵扯其中,这让李天华感到很没面子,所幸曲阳辉的问题不算严重,但毕竟白正阳用人不当。
再者,有些事没有浮出水面,大家可以当做看不到,现在情况不同了,白正阳兼着高速路项目副总指挥,他儿子跟阳峰县当地一帮人搞承包。
即便没有利益输送,手续正规合法,也得避嫌。
李天华为了表明立场,先拿自己人开刀,停掉白正阳的副总指挥职务,并在市委常委会上做出深刻检讨。曲阳辉停职反省,等待调查结束。
杜飞鸣一看大势已去,别死扛着了,勒令手下这帮人凡是跟阳峰县有牵连的人立刻斩断联系,根据阳峰县的交代材料,适当的...主动的...有艺术的去纪委交待,不要把战火引到西风市。
到此,一场骇人听闻的惊天窝案终于有了结果,阳峰县70多个正科级干部下课的30多人,副处级也有七八个遭了殃,市里面的人员除了曲阳辉暂时没人受到牵连。
高家兄弟在各种狗咬狗的撕扯中,作为案件的中心点被重判。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不是高家兄弟做事越来越嚣张逼迫到夏新民头上,间接惹到林海洋,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听到这个消息,林海洋如释重负,搞白俊业只是其次,帮孟小双报了仇才是重点,虽然到现在也没人指证是高家兄弟做的,但隐隐觉得就是他们,不然还能有谁?
这段风波持续了半个多月,林海洋终于可以面对白思言了。
再次回到爱巢,眼见着白思言瘦了一圈。
“思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思言苦笑连连,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是白俊业咎由自取,至于阳峰县那帮官员根本不值得闹心。
白思言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包括林海洋会采取哪些手段,或者动用什么关系,唯独没想到他手里有这种大杀器。
不过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林海洋只是断了白俊业的财路,没把他怎么样。
“海洋,我累了,想靠着你睡一会儿。”白思言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林海洋以为白思言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只是这么一句话,太让人心疼了。赶紧坐到白思言身边,紧紧的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白思言咕哝了一句,“真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就不用活的这么累了,好累...”
......
白家,连日来死气沉沉。
白正阳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白俊业被禁足多日只能把火气撒在家具上,各种大呼小叫叮叮咣咣听的人厌烦。
“够了!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是吧?”白正阳拉开书房门,高声厉喝。
白俊业终于安静下来,带着愤怒和委屈跟父亲诉苦,“爸,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你查到没有?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的钱全都搭进去了。”
“你辛辛苦苦个屁!那都是靠着你老子我赚的钱!”白正阳愤怒到了极点。
这半个月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都这个时候了儿子竟然只关心他损了多少钱,不问问他爹受了多少白眼。
白正阳也发现一件事,自从儿子开始接触高速路项目这几个月,做人做事越来越嚣张跋扈,而且还染上了喝酒赌博的毛病。
好几次跟他通电话,白俊业都在打麻将,跟那帮承包商称兄道弟。
“爸,我知道你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总得找到突破口啊,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搞了。”白俊业马上换了语气,“先不说我在生意上的损失,你得想办法在李天华面前挣回面子。”
突破口?哪来的突破口?白正阳一想到这个就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