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凤轻声问廖悦兮:“悦兮,你怕吗?”
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廖悦兮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睁着恐惧的眼睛,努力地冲曾凤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怕。
“他们说,你可以离开的,你走吧。”曾凤说。
“我不走!”廖悦兮颤抖着声音说,“能死在爷爷的坟前,能和曾阿姨、小琳死在一起,也算是很值了。”自己可以走,放自己走,廖悦兮根本就不相信。她认为,这些人就是冲自己来的,原因她清楚,但自己身上的劫难还少吗?她不想让曾凤和华小琳跟着自己受牵连,但她又没有能力帮助她们。况且,就算歹徒是冲她们两人来的,自己也不会丢下她们跑路。
曾凤平静地笑了:“悦兮,我很喜欢你。你可能不太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你身边。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想培养你,继承我的事业,管理我的家业。我不想瞒着你了,还是告诉你吧。”
和赵旭东说的一样,曾凤果然是有目的地来到北晋的。廖悦兮拼命地摇着头:“曾阿姨,我——真的对不起。我也喜欢你,但,请原谅我,我不能做你的儿媳妇。我——其实你也知道,我的心中有了——”
“我知道了。”曾凤淡淡地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曾凤的理解和廖悦兮要表达的意思,有相当大的出入。
曾凤抚摸了一下廖悦兮的头发,“感情的事情,谁也强求不得。我不能强迫你做我的儿媳妇,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喜欢的那个家伙,可能不会对你付出真情,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可靠。他不值得你——”
“不,曾阿姨——”面对这样的处境,廖悦兮死意已决,她以为曾凤也是逃生无望,才不对自己隐瞒实情,于是,她毫不隐讳:“他是真正的男子汉,给过我许多帮助。今生今世,我非他不嫁。如果,他对我没有真情,也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阿姨,我——只能对不起阿姨了。”
“你知道,阿姨的儿子是谁吗?”曾凤万万料想不到廖悦兮能对赵旭东谈心这么快,她不死心地问。
“知道,阿姨,我知道,你的儿子,他就是长风,但,我不能——”廖悦兮赶快说,曾凤给她的情感压力很大,哪怕让她认曾凤作母亲,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她不能因此就答应嫁给她儿子。
曾凤当然明白,而且她也说过,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得的,闭眼长叹一声:“看来,的确是我儿长风福薄,没命娶到你了。”
廖悦兮不敢心软,不敢因为自己的许诺让曾凤将来失望,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曾凤从松树上捋下几把松针,放在手心里摆顺了,数了数。看样子像是挺喜欢松针,想带回去纪念。廖悦兮不明白,这时候了,她还有这心情?
每当危难时刻,赵旭东总是如神一般出现保护自己,今天,在这荒僻的地方,他会来吗?自己死不足惜,可怜了曾阿姨和华小琳,让她们陪着自己送死。
“我们走吧。”曾凤再次环顾墓周,缓缓地说。
“走?”廖悦兮愕然,台阶上,二十多个持刀汉子守着,走得了吗?
“小琳,还能坚持吗?”曾凤看到华小琳用手绢勒住了伤口,关心地问道。
“可以的,阿姨。”华小琳舞了一下手中的刀,坚定地说。
“那就保护好悦兮,跟我下山。”曾凤一下子走到了前面。
“曾阿姨——”廖悦兮惊叫一声,“小琳,快保护阿姨。”
“跟紧了!”华小琳扯了她一把,让她走到自己身前,低声喝道。
这样,曾凤走在前面,廖悦兮跟在后面,华小琳持刀走在最后面,从入口处亮出身来,开始下台阶。
一看到三个女人出现,而且,走在前面的不是恶煞一般的华小琳,而是手中只有一把松针的曾凤,台阶上的持刀蒙面大汉们兴奋了,纷纷呐喊起来,从四处围拢过来,舞着刀要阻止她们,想活捉她们。
曾凤闲庭信步般,左手握松针,右手发松针,像玩一般,下一个台阶,。发出一支松针,便有一个持刀蒙面汉子的下颔处插上一支松针,然后,发一声“呃——”的艰难叫声,软软地倒下。华小琳则冲过去补上一脚,倒在台阶上的蒙面刀汉子就从台阶上滚落到树丛中去了。这样,两人配合默契,刚走下十几个台阶,就有十几个大汉滚落下去了。
“高手——高手啊!”最下面的几个蒙面汉子见情形不妙,惊叫一身,转身欲逃,但曾凤手中的松针,长着眼睛一般,飞着追上去,插入他们的后颈,无一例外,都痛叫一声倒下,然后被华小琳踹入树丛。
所有的汉子都倒下了,廖悦兮战战兢兢地紧跟着曾凤二人,她们三人顺利地来到汽车旁。
廖悦兮看到曾凤的神勇,惊讶得目瞪口呆。怪不得,她敢带着自己和华小琳两人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原来她有这么神奇的武技。“曾阿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她长吁一口气,由衷地赞叹道。
“没想到吧?”曾凤淡淡地说。“知道我这样身手的人,很少。正因为如此,好多想暗算我的人被我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