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华尖叫,“老天,你不知道吗?!他就是跟闫姐并肩作战多年的孙明畅,我未婚夫啊!”
咚!雷万民手中的茶杯掉地了,茶水泼了他一脚,脚背上冒起白烟。他像个盲人,突然被熟知的人扔在路边,一下茫然不知所措。
闫晓梦怒不可遏,叫道:“方艾华,你诚心来拆我们家的台,是不是?”
方艾华醉眼转向闫晓梦,轻说:“我巴不得你们家的台坚不可摧。”之后,她攒足了所有力量,大叫道:“是你在拆你们家的台!”
闫晓梦扑上去抓住方艾华,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艾华全身的热血涌到头顶,她挥舞着拳头,说:“我想一把火烧了你这只白骨精!我和明畅本来好好的,我们都要结婚了,可是可是,自从认识你,他就不要我了。我恨死你了,我我我……”
这时,僵立在那儿的雷万民缓过神来。他活动起发麻的手脚,脸色青白,眉头紧锁,微眯的眼中闪出阵阵寒光。那副样子,仿佛是一头正在考虑如何出击才能快速捕捉到猎物的饥肠辘辘的熊。
闫晓梦眼角扫中了雷万民的表情,吓一大跳,本能地停下手,转而对着雷万民说:“老雷,怎么啦?你听我说……”
雷万民的声音像远方闷雷压着地面滚滚而来,“她说的可是真的?”
闫晓梦并不缺乏承认的勇气。但是,当前形势实话实说可能后患无穷。雷万民有高血压。为了离婚,她不想搞得伤兵败将。她希望和平离婚。
雷万民一步上前,封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声音炸耳:“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闫晓梦的耳膜嗡嗡直响。如果承认,顷刻之间,她就会像易拉罐似的被扔出窗外去。雷万民身上正在喷涌的雄性激素,足够让这样的局面发生。
方艾华酒都吓醒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识过哪个男人的声音有这么响亮和凶险。她傻傻地站着,害怕地看着雷万民。
闫晓梦像挂在雷万民手上的一件衣服。她脸色苍白,头脑冷静,音调轻柔,她轻轻地像施魔法似的对雷万民说:“把我放下来好吗?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话不合适。有事,咱们两口子关起门来解决,好不好?你看,小方在看咱俩的笑话呢。”
雷万民像被打了一针速效镇静剂,怒睁的仿佛要爆炸的眼球转动一下,手一松,闫晓梦掉到地上。
闫晓梦翻身爬起,不由分说就把方艾华往门外推,气愤地说:“闹够了,请回吧。”
方艾华赖在楼梯上不走。闫晓梦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拖着夹着扭来扭去不肯配合的方艾华下了楼,招来一辆的士,把她塞进车里,扔了一张五十零给司机,告诉司机去问乘车人要去的地方,如果乘车人说不清楚,就直接送医院。
的士离去时,闫晓梦下意识地记下车牌号。万一出什么事,好对警察有个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