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管仲将登记好的竹简全数拉到璇玑阁后,与召忽和叔牙三人便开始统计。文姜未曾与流民接触,为免错漏,便不好插上一脚,只在旁边张罗着。
召忽虽心直口快,但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甚是认真。叔牙更是如此,细心得文姜都快不好意思了。虽身为女子,但她可是个小马虎。
至于管仲,做起事了就全神贯注,比任何人都还要专心。那样子认真得文姜都不认识了。
“莫去惊扰到他。”细心的叔牙提醒道。叔牙与管仲同窗许久,自然是知晓管仲的习惯的。
文姜好奇地望着管仲认真的神情,觉得极陌生了起来。心想着:“他仿佛是另一个人似的。而这个人,我好像从没有认识过。”她心中的好奇心又升了起来。这让她又想一探究竟。或许,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总是由内而外地吸引着周遭的人吧?认真的男人真是帅啊!
整理好了,又合算完,三人便将数目誊写在棉帛上。临近傍晚,终于大功告成。
“太好了!”文姜拍了拍手。“文宣已经备好酒菜。傒哥哥,也会过来。咱们几人可以好好庆祝一番了。”
这一完工,召忽也回复了往常的神情。听说有酒有菜好招待,他立马雀跃了起来。“老大,你真是太好了!”
此时,管仲和叔牙也一脸轻松,笑眯眯地收拾好竹简。“这些竹简就先收好,以后还可以用。”管仲为人甚是节俭,所有使用过的东西都归置得妥妥的。
“还可以用?”文姜奇怪了。“还可以怎么用?”
“将面上一层削去,还可以继续用。”管仲微微笑着解释道。
“啊!”文姜一阵脸红。她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重复利用的。看来,我的浪费还真不少啊!
“约莫着东都内的流民已上万了。若按户分则上千户了。”管仲一边端详着卷轴,一边说道:“成年男丁将近三千人了。”
“这么多啊!”文姜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还只是开始。”高傒进门插话道:“傒已让封地统计流民数,比东都更多。若戎狄之乱不平,不久之后流民人数只会更多。”
“傒哥哥!你来了。”文姜一见高傒与隰朋过来了,立马兴奋地站了起来。
“高兄!隰朋!”管仲三人起身行礼道。
“酒菜都已经备好。”文姜一边拉着高傒,一边招呼着管仲几人。“我们边吃边谈吧!”
然而,众人入席后,均无心于酒宴。
“当真没想到问题会如此严重啊!”连一向不太爱说话的叔牙亦感叹不已。
“若想解决此时,还得各位献上良策。”高傒举起杯来敬管仲等人。
众人举杯回礼后,管仲说道:“看来,现今有两大患:一是防卫之事;二是流民之患。”
众人皆知管仲所指何意,均点头称是。
管仲却想考文宣,便问道:“文宣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