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本意是帮人,想不到大山娘第一次接触酿酒,倒是一把好手。
不同于许多大大咧咧的村妇,这些年照顾卧床的儿子,大山娘行事比谁都细腻。
她能将糯米蒸制的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酒药和米的比例也控制得很到位。林桑从不提酿酒的白色粉末是什么,大山娘也从来不问。
她还相当善于做总结,积累了几次经验后,这一次的酒酿做得无比成功。
由于温度也控制得好,发酵出的清澈酒浆很快没过了米饭,林桑尝了,酒味清甜,甜而不腻。
而且酒糟的口感也相当绵软,发酵得时间掌握到位,酒糟甜而弹牙,正是最香糯的时候。
“这几缸可以了,赶紧冰镇起来,给庆丰楼送去。”林桑立即安排封罐,“现在度数正好,再发酵下去酒糟变空就老了。”
他们做的酒酿很受食客欢迎,不少人酒饱饭足,还会想要买一些回去。
“这五缸是今天新酿的,一间酒楼一缸。”
林桑将酒缸交到工人手里。
家里的作坊如今不断有新车出厂,加上固态沼气车的续航时间又长,又有高手阿若加入,林桑索性组建了一支运输队。
有女侠在,哪里还用担心劫镖的事?阿若终于凭借手艺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林桑觉得像古时的镖局,更像后世的物流。
眼下他们运营范围并不远,主要在睦州几个乡邻州县,最远会到京城,给钱家带来的利润已经相当可观。
现在就连庆丰楼内部运送货物的杂役,也是东山物流队的员工。
工人上车前林桑又交给他一只大缸。
“这是做菜的料酒,你让齐东家根据四家的生意看着分配。”
她农场囤的料酒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是他们酒坊酿造成功的第一缸黄酒。
然后神医根据她要求,又帮着添置了各种香料,闻起来比后世的料酒还要芳香扑鼻。
刚将酒送出去,龙凤胎姐弟跑进来找她了。
俩人手里一个拿着串花生,一个捧着几颗土豆。
“娘,你说花生和土豆长熟了就让我们试新菜的,娘你快给我们露一手。”
这孩子不仅读个书过目不忘,对吃的更是牢牢记在心上。
小中是个吃货,作为龙凤胎的小北这段时间也觉醒了一样的爱好,这会跟小中一起充满期待仰头看着她。
最近俩孩子的个头都往上窜了好大一截,林桑将两人头发揉得一塌糊涂:“露一手不是该招你们大嫂吗,找我有什么用!”
林总十指不沾阳春水好久了。
小中不依地喊起来:“娘你糊弄人,哪次不是娘想出做法,大嫂再按娘亲说的做?”
孩子大了就不好糊弄了,林桑只好开动脑筋。
“那就做几个下酒菜,再做几个家常菜。”
林桑开单子:“油炸花生,盐水花生,花生冰粉……土豆可做的花样就更多了!”
一听婆母说又有新菜式了,小桃两眼放光着跑过来。她最享受的就是婆婆给她描述重点,她琢磨着将食材变成佳肴的过程。
最后她不光做了婆母说的那些,还成功做出花生红烧猪蹄,还有饭后甜点花生酥。
花生过油后香酥无比,再加一点盐花,大人小孩一个个越嚼越上瘾。
土豆则用来炖牛腩,软烂入味。
酸辣土豆丝,酸爽开胃,还有孩子们大爱的笑脸饼和炸薯条,沾上一点番茄或蛋黄酱,能治愈忙碌一天的辘辘饥肠。
几款新菜反响太好,瞬间成了酒楼爆款。
京城那边情况还不知道如何,但睦州四家庆丰楼每天被食客挤爆不说,连预定业务都纷纷排到了半月之后。
齐德隆这两天笑容都是元宝状的,每天都对另一名东家发出上酒楼看看盛况的邀请。
可是酒楼生意越火爆,齐咚呛内心越是百感交集。
林东家这样一位有创造力的女子,他怎么就不能倾慕了?
齐东呛不觉得自己是颜狗,就算不提对方出众的气度样貌,她那样从容的朝气,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他觉得年龄也不是问题,那个二十出头的阿若,不也总一口一个林姐姐?
要说年纪,他还比阿若还长两岁,怎么不能将她当姐姐看?
可自从他那天表白后,不仅钱南这段日子一见他就要动手,家里长辈也觉得他在胡闹。
为什么就没人信,他是真心倾慕的,年龄身份什么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