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你是大夫,知道什么是济世情怀,难道忍心看着无辜的一家人含冤沉血,看着有人只手遮天?这件事只有你是旁观的知情者,除了你,没有人能帮上这个忙。”
曹大夫整个人是懵的,他看看林桑,又看看身边的衙差,还没反应过来,就恍恍惚惚被带到了公堂。
这个节骨眼上还出这样的乱子,杨司马真是震惊又恼火。但出了这样的恶性案件又不能不受理。
他一拍公案:“国舅爷,又是这位国舅爷!”
他们家最近闹的事还不够多吗,从钱家村的东山到庆丰楼,再到今天的南城门,一桩桩一件件影影绰绰都有孙家的影子。
像今天南城门那几位闹事的,他刚刚才做完审讯。虽然大家都疑心是孙家站在背后,可这些冲在一线的小喽啰却连国舅爷的脸都没见过。最后他们只能查到有人买凶闹事,却牵扯不到孙家头上。
除了给官衙一拨接一拨地送来免费的苦役,其余什么也挖不到。能够作恶多年还滑不留手,林桑觉得这位国舅爷简直恶出了段位。
听完大家的陈述,杨司马气得不轻:“来人,给我传孙国舅升堂!”
三品大员,封疆大吏,国舅爷是皇亲,却没有品级在身,杨司马是有权传唤的。王子犯法还跟庶民同罪呢,何况国舅只是外戚。
司马爷拍案而起,早就跑了一趟国舅府的衙差已经回来复命了。
“司马爷,孙府上说国舅爷不在家,他前些天已经动身去了京师。”
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虚实真假。
真的有事去了京师,还是得到了这里的消息畏罪潜逃?要是后者,事情就更麻烦了。
今天整个一番雷声大雨点小,不,就像睦州这旱了大半年的晴空,一滴雨都下不来。林桑心里也像最近的天气,憋了一肚子火气。
所以回到村里的时候,她将一腔怒气都转移了阵地。
三妯娌钱陈氏正帮她做下班前的最后质检,林桑找到了她:“十八村那对恶棍怎么样了?”
她说的当然是洪江和林老汉,这两个在作恶方面比起孙家的也不遑多让。没逮到孙国舅这头巨鳄,抓两只小怪也是好的,林总简直一天都不能等。
想不到大嫂今天这样性急,钱陈氏挤眉弄眼:“放心吧,已经上钩了。”说完她还得意地看了眼不远的林老太。
林老太莫名其妙,她俩以前见面就掐,也没少动手。
但这次老虔婆老实得很,一来心态有了变化,二来体力上也还没恢复,压根不敢惹战斗力随时能拉满的钱陈氏。
老虔婆心里打鼓,不知道钱陈氏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一晚上没琢磨明白,第二天一大早亲闺女还当众嚷了起来,说家里丢了大笔银子,她更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