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孩子?”朗父目瞪口呆,哪有不切脉不开药方,这样嘴对嘴救的,开的什么玩笑!
朗父不信,想要再度冲上去,但爱子咳了几声,哇一下吐了出来,竟真的开始微微喘息。
“小郎,小郎——”一家人再次围上去,林桑又喊了一嗓子:“你们没看到孩子喘不过气吗,都散开,让孩子出来透透气。”
屋子里狭窄逼仄,这孩子又被他娘搂在怀里摇了半天,一口气能续上算他命大。
眼前的一切虽然看起来听起来都匪夷所思,但儿子确实救回来了,朗顾一家又稀奇又敬服,还带着点犹疑,但总算不喊打喊杀了,朗父真将儿子抱到了屋外。
天色堪堪暗了下来,阿若脚程快,不等林桑吩咐,暮色中已经走了一个来回。
“都别急,我们随车有大夫在,现在就请他给你家小郎看看病。”
他们队伍里本来有两名大夫,这次留了一位在金沙,照顾留下的打井队员。
他们都是曹大夫的徒子徒孙,曹家医馆子弟多,林桑编制了几名在物流队里,每次出去走镖都会随车配一位。出门在外总免不了有个水土不服头疼脑热的,想不到这一趟他们大家没生病,回程路上派上了用场。
大夫给小郎把完脉,又看了他舌苔眼睑,他怀疑孩子是过敏了,问起了近日的饮食。
“孩子最近吃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儿子日日在跟前,小郎的娘亲再清楚不过:“没吃什么呀,我们这山里穷,也没啥好吃的,日日不过这些吃食。”她突然像想到什么,“是了,这两日过节,家里做了几个糍粑,这也是从前常吃的,而且大家吃了都没事。”
“糍粑?是什么做的,拿出来我看。”曹大夫神色一凛。
阿顾听到了赶紧去厨房,拿了几只巴掌大的深绿疙瘩来:“大夫,就是这个,艾粑,是摘的艾叶裹米糕做的。”
原来是艾草团子,这道点心传承上千年,林桑后世也经常吃。
艾草可是个好东西,能祛湿平喘,做菜做药,没听说过有谁吃了会过敏啊。曹大夫接过来拿在手里闻了闻没说话,他接着又问:“那些艾叶呢,可还有?”
这事做姐姐的阿顾倒是清楚,她点头:“艾叶是小郎和小蝶一起摘的,叶子摘下来都做了粘粑,但是艾杆子还在屋后,我这就去拿。”
看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小蝶抹了把眼泪赶紧阻拦:“阿姐你歇着,我去拿。”
很快她抱着一堆光秃秃的艾草杆子过来:“大夫你看这个是不是,我们平时就丢在房子后面晒成干枝,引柴火的时候就折两根。”
确实是艾草枝,隔着几步都能闻到浓郁的特殊香味。
但是曹大夫蹲下身子,一根根拿起来仔细查看,还放到鼻尖去嗅。
果不其然,他点点头:“你们看,这中间混进了其他杂草。”他拿出其中的两三枝,“这不是艾草,是野益母艾,虽然都叫艾,可这草却是有毒的。”
是吗,大家将信将疑,林桑也接过来细看,枝丫上看不出什么来,可闻闻气味,确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