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金光下孙皇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娘亲!”大皇子着急了,但皇后很快睁开眼睛:“我没事。”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还算自持,“让他们好好妆殓你舅舅。”
犯了事的子孙是没有脸面入孙家祠堂的,好在孙家有地方,也不缺仆役,自然有人操持这一切。
一场长期拉锯的闹剧终于告终,伴随着帷幕的合上,雨幕也渐渐散去,这个秋天第一次露出阳光。
“好啊,雨停了,老天开眼,作孽的人谁也逃不过。”说话的是马大元。
林桑记得月余前,孙若愚罪行公之于众那天凌晨,大旱了几个月的睦州开始下雨时,马大元说的也是这样的话。
不同于当初的喜悦,他的脸上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大快人心,他露出的是悲悯。
同样的,达成心愿的睦州百姓也都肃穆地低下了头。
难道真这么灵异,这场对峙拖延了一个月,这场不合季节的秋雨就下了一个月,还险些水淹京师。
如今罪人伏法,就马上拨云见日,就连孙家人也说不出话来。
有皇后坐镇,又有兵马在线,没人敢闹事。孙家人开始散开,忙活完国舅的身后事,还有一场苦役等着他们。
这样的结局很好,前来声援的睦州百姓也纷纷打道回府。
大皇子带着妹妹最后给大家行了一礼,然后准备扶母亲回宫。孙皇后已经转身了,不知想到什么又顿住脚步。
“对了晟淑人,我当时明明看到你的刀已经,已经——”“已经刺进了他们身体对不对?”
这就是代沟了,他们怎么会知道追剧达人·桑从荧幕上学到了什么。两个血袋就足够以假乱真,当然还有她跟阿若学的刺穴大法。
她看着是在捅人,但其实挥刀的同时,另一手打在他们脖颈大穴处,让他们倒下去的不是胸口的伤,而是她的手刀。但这些怎么能光天化日地吐露,说穿了她以后还怎么混。
“这,没什么,娘娘就当是一种魔术吧。”
她要故作神秘,国母也没办法。她点点头,然后发出了邀请。
“你看你好容易来京师一趟,太后在宫里可是天天惦念着,不去看看她老人家吗?”
这么一说林桑确实是心动的,她犹豫了一下:“那就烦请娘娘带路了。”
皇后微点了个头就登上了自己的凤驾,林桑依旧打算开她的房车,她上车前对监斩大人远远地点头作别,同时也对那个救过她,还揭穿了她把戏的邵二致意。
邵君儒也露出一点笑容,他问身边的二弟:“如何,当初请你去接人你还不愿。我就知道晟淑人能行,要不是她,我看这场大雨还停不了。”
那个冷面弟弟说话也冷言冷语的,一直到现在,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得了,你那会还不是急得团团转。”
对啊,要不是二弟一把拉住,他已经跟没头苍蝇一样,邵君儒也有皇后的同款疑惑。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后来又是怎么把他们弄醒的?”
怎么看出来嘛,邵子武觉得很简单。因为被刀刺杀和手刀打晕并不完全相同,虽然对方手法不错,速度也很迅猛,能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他这个从战场厮杀下来的。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是,他刚刚跟人家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
竹林里那位三品淑人对杀手们都不愿意亲自动手斩尽杀绝,她的心里一定不是支持私刑的人,又怎么会众目睽睽下让自己的双手染血?
知道了诀窍,让对方清醒就很容易了,只需要在清明大穴上轻弹几下。
望着大哥永远充满求知欲的小眼神,邵子武只勾了勾嘴角:“没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就当是个谜慢慢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