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到了绝境,连这样自杀式的两败俱伤法都想出来了。
林桑哭笑不得,这货绝望得糊涂了,他忘了,这就是她跑这一趟的目的啊,现在却成了对方要挟她的手段。
人生何其太巧,甲方乙方想到一块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这货是将计就计,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们。她跟钱惟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犹豫的神色。
龙爷一见果然急了。
“你们不是想拿回财物吗,只有我带路才能找得到他们,怎么样,就看你们敢不敢了。”
连这么明显的激将法都用上,看来真是黔驴技穷。
火候差不多了,林桑一副禁不住激的上钩模样:“去就去,这有什么不敢的,只是,你还能走路吗?”
为了事业龙爷也是拼了,他失血不少,脸色有些惨白,但表情依旧坚挺:“这点小伤算什么,走吧——”他边起身边摁了摁抹布。
伤兵都这么坚强,林桑拍拍尘土也很干脆地起身。
钱惟浚赶紧跟上:“老师,我也去!”他一脸赶不走的坚定。
眼下龙爷被他们削成了光杆司令,林桑这一趟也是打算一个人去的,就连几个孩子和其它学生都被她赶回了各自的岗位。
钱惟浚真是无语,都说晟夫人龙心虎胆,原来是真的。
他把老师拉到一旁咬耳朵:“你知道我们要去见的什么人吗?”只身前往,真亏她想得出来。
但是林桑很无辜:“知道啊,正是因为这样,才叫你们都不要趟这趟浑水,回去上班上课,该干嘛干嘛。”
龙爷变相承认了,他背后的金主正是江南国主,至于酷爱玉器的想必就是那位着名的皇后。
他们这是要去别国觐见帝后呢,到了一国之君跟前,一个人跟一百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触怒对方,人多也是白白送人头罢了。
林桑觉得有自己一颗已经足够,偏钱惟浚执意不肯,就连邵子武也跟着凑热闹。
“走吧,我陪你们跑一趟。”他说完拔腿就走,连商量的过程都省略了。
钱惟浚眼前一亮:“对对对,邵将军或是阿若,老师你总得挑一个。”挑什么,阿若已经被她赶回村里去了,林桑翻白眼,他以为是菜市场挑萝卜吗,人家将军又不是她的私人保镖。
眼前几个人商量不定,吴阿龙在一旁暗暗打主意。
他对这三人各有不同程度的憎恨,巴不得将他们一网打尽,见状赶紧一瘸一拐跟在邵子武后面。
“要去的就快些,磨磨唧唧做什么,天色不早了,再晚了入不了城可别怨我。”
这倒也是实话,江南和吴越之间不像闵地和汉国边境那样荒芜,州县之间都筑有城墙,各自有士兵驻守。
有吴阿龙这样常年活跃在边境一带做贸易的熟面孔带领,他们过关非常顺利。一路从吴越转到江南,既不需要身份证明,也不检查他们几个的官凭路引。
反过来也一样,怪不得他能分批将大队军马引到吴越。钱惟浚一路都在跟邵子武默默交换眼神,看来吴越的边防驻军漏洞还相当大。
林桑也看出来了,她开始找吴阿龙攀谈转移视线。
“江南皇宫不是在北面吗,你怎么带我们往西走?”历史如果没记载错,词帝的宫殿应该在长江边的金陵才对,这个时代好像叫江宁。
吴阿龙一脸诚恳:“所以说,没有我带路,你们根本找不到人。”
就算那个诰命很厉害,猜到国君身份又怎么样,一介别国百姓,还能求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