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反杀呢,眼看他们几个先要小命不保,几个吴越人为什么要避开官方途径入境,尤其他这个吴越皇子,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这个节骨眼上,林桑还执着地想要姑娘一个答案。
何方子咬牙:“我想,只要能看到坏人受到报应,下半辈子我愿意给贵人做牛做马!”
死她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
“好——”林桑要的就是她一个态度,“只要你想就好,我们总能想到办法。”
她想拉这姑娘一把,但前提是她得想要自救,否则王母娘娘来了也救不得。
别说,俩人还真弄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在几乎不见光亮的黑暗中相视而笑。
钱惟浚深受感动,他也不想打断,可是——
“你俩能下定这样的决心是挺不容易的,可是,我们能先正视眼前的麻烦吗?”
都什么时候了,老师怎么也这么不知轻重起来,没听见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吗?
他想不到的是,这在林桑而言就是一件事。
她一握姑娘的手:“走吧,我们带你去报官,把你的冤屈说出来。”
“什么,报官,在这个时候?”钱惟浚觉得老师疯了,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他们难道不应该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他求助一样看向邵子武,结果他却果断一点头:“大隐隐于朝,这个法子好!”
好什么呀,难不成疯癫也传染?先是从何方子这里感染了老师,然后又传给了一向淡定的将军大人。
结果林桑把他当成傻子:“憨憨,想得救就背上方子姑娘跟我来——”
真的假的,见老师这样有把握,钱惟浚心下一边嘀咕,一边老老实实背起铁莲姑娘。
结果林桑没走两步又回过头:“呃,京兆府该怎么走?”
“噗——”刚才还英明神武的,这也太垮了。
钱惟浚发现今天一背起人就再三地被呛倒,老师又不认得路了,这该夸她英明神武好呢,还是英明神武?
但宋国他是第一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认路啊。
还好有邵战胜在,黑暗中他他勉强辨认了一下方向:“京兆府应该在皇城西的东南角,我们现在城东,得向西南方向跑。”
好家伙,黑咕隆咚地,得穿越大半个皇城呢,还要避开一队队的巡卫,钱惟浚觉得这才是天方夜谭。
结果他家林老师不爱走寻常路,邵老师也一样。
他抬头向天空看看,林老师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钱惟浚还没摸着头脑,邵子武第二次拽紧林桑,三两下上了房顶。
这这?
钱惟浚张大嘴,一夜之间,他们不光做了次纵火犯,还成了夜半飞贼。
做师父的还居高嘲笑他:“怎么了,练了这么多年武,这点高度都上不来?”
“谁说的,”钱惟浚咬牙,“我要是上了房顶,从今天起你可不能不认我这个弟子!”说完不等师父嫌弃,他磕磕绊绊就往上爬。
跟战胜干净利落的手脚当然没法比,但他到底是上去了。
他背上还负着一个姑娘呢,他容易吗。虽然姑娘瘦弱得可怜,轻飘飘的。
“怎么样,师父,我这身手——”钱惟浚正想说嘴,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连姑娘一起仰倒。
林桑在一旁一把托住:“好了别贫了,赶紧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