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这些货色,个顶个地不靠谱,什么玩意儿?
林桑顿时沉下脸。
“说的什么鬼话,你还来劲了?到底是不是京兆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眉毛倒竖,差点将化了妆的表情挤破功。
“没看见有百姓奄奄一息,就差倒在公堂上,等你这个京师父母官救命呢。你倒好,担着一府重任,拿着高薪俸禄,就是这样报效百姓,报效朝廷的?”
该!钱惟浚听得心中衬愿。他们林老师不轻易发脾气,但她没发必中,身为皇子他每次都是害怕的,但不知道这位京兆尹会怎么样。
他偷眼瞧过去,这位比他还不靠谱的货看起来有瞬间的迷茫。
他那张圆圆的大白脸呆愣片刻,像是终于清明过来一样。
“啊呀,这是怎么了?瞧我这眼神,竟是没看见——”他转头骂那些比他还没眼力见的衙差。
“说你们呢,大爷我没瞧见,你们一个个也都瞎了眼不成?还不赶紧抬张条凳过来让人躺下。”
看他样子可能真没看见钱惟浚身后趴着的何方子,钱惟浚高大,何方子又娇小,说不定真是这样,林桑气稍微顺了些。
但就算如此,百姓明知道要挨杖责还选择来击登闻鼓,必定有不得已的隐情,这府尹一开始的行为就不过关。
不过林桑见好就收,没有抓着不放,赵文化自己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想拉好感为后面的拜师求艺做铺垫,还是真的打算为人民服务了。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赵包子架势还挺唬人,他整整衣冠端坐到案后,重重一顿惊堂木。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给本府呈来——”
这才像个人样嘛,林桑觉得可以沟通了:“方子,有大人给你做主,你把你的冤屈都说出来。”
姑娘被打得遍体鳞伤,幸而大多伤在皮外,敷了药只是疼得厉害。
最影响她发挥的是受损的声带,听起来比刚才更沙哑了。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无奈声音沙哑暗沉,赵文化扒拉着耳朵费劲地听了半天,干脆走出案头一屁股坐到他们中间。
结果没听两句,他一掌拍在府衙的地砖上。
“什么,守宫砂,你说你家老爷因为不见了守宫砂,所以认定你跟其他男子有染?”
他的包子脸瞬间又青又红,一副便秘的表情。
周围的衙役们跟吴越直男二人组一样一头雾水,看来只有这老司机心里清楚。
“爷,什么是守宫砂?”大家都惊奇又迷茫。
赵文化摇头叹气,看来他不仅听过,他甚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唉,就是用朱砂喂天龙,一直喂,直到整条天龙都泛出红光为止。然后将天龙连同朱砂活活捣碎,研成粉末。”
别问他怎么知道,问就是亲眼见过。
“因为天龙又叫守宫,所以这颜料就叫做守宫砂,说是滴在姑娘的肩头 一旦她们破了处子之身,这砂就会脱落。”
原来守宫砂的制作还有这么血腥变态的过程,就连林桑也是第一次知道得这般详细,忍不住想要作呕。
不仅因为制砂的过程,还有这些文人扭曲的行径。
几名衙役听得也是歪了脸,有人问赵文化:“那么爷,这守宫什么砂的,究竟灵不灵啊?”
别看他们一边不忍直视,一边又不禁觉得好奇,有几个脸上甚至现出贪婪的激动表情。
“哼!”难道这个时代的男性,就跳不出厌女这个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