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稳婆证明?
人群有一瞬间的沉默。这个说法好像也不是不成立,稳婆这一辈子都在跟妇人打交道,自然懂得分辨姑娘还是妇人。
但就算这样,依然伤害了二娘,检验本身就带着极大的侮辱性。
但如今还有其他办法吗,得先活下来,再谈尊严。
林桑发誓,只要这姑娘愿意,她一定帮她一点点讨回。这方法在林桑这里是凑合,刘家族人也不愿意。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是不是处子,喜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证明什么?”刘氏族长一个劲摇头,“要是验出来不好,刘家再丢一次脸……家丑不可外扬,不妥,不妥!”
族长这样说,刘母也死活不同意。
“授巾是我亲自检查的,难道还会有错?难不成我还会冤枉儿媳不成?”
理论上自然不会,但林桑却冷笑:“不好说,正常来看不会,但谁让你们家表现得不太正常呢?我看啊,这丢不丢脸的,所谓家丑你们不扬也扬了,只有儿媳妇清清白白,刘家才真正找回脸面。”
是呀,这逻辑没毛病,除了刘氏家族的,其他人的眼神都向刘父刘母看去。
林桑一脸了然的样子:“除非你们别有目的,盼着儿媳不清白。我们是从府衙来的,你们知道吗,刘二刚才去敲登闻鼓了,不如大家猜猜,他是为了什么而去?”
不贞的新妇要被浸猪笼,身为新郎刚才一脸悲愤地跑开,大家都没拦着。
在场还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要做什么。
代班府尹这时候说话了:“他呀,他是去状告叶家的,一方面,他说要叶家退还所有彩礼。”
这倒是是应该的,假如是和离,女方退回彩礼,男方归还嫁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出了这档子事嘛,新妇都沉塘了,夫家当然不会承认这门亲事,彩礼自然要还。
至于嫁妆,得看男方心情,毕竟是占理的一方,也是受害者。
看刘二这架势想来是不打算还了,否则叶氏宗族都决定牺牲二娘保名声了,没有鸣冤的必要。
但这还没算完,赵文化又补了一句:“另一方面,他状告刘父母教女无方,要求叶家赔偿刘家损失——”
啊?这话一出,除了刘家父母,其余人都是惊讶的。
说起来那笔嫁妆就算是刘家赔偿的诚意,难道除此之外,刘二还打算再要一笔?
联想到刚才林桑说的话,刘家究竟安的什么心,情况好像还真不明朗起来。现场有阴谋论的已经开始往栽赃陷害上去想了。
林桑又转向叶氏族人洗脑:“刘家拦着不奇怪,你们是怎么想的?难道唯一一个能证明自家姑娘清白的机会都要往外推?”
族长没说话,紧紧搂着二姐的三娘子喊起来:“验,我姐姐同意请稳婆验,她说她是清白的,谁来验也不怕!”
二娘刚刚醒过来,还没有说话的力气,但她一个劲点头,眼泪胡乱地飞。
她刚刚入水时听到三妹不断求人救她,她说不出话,可是心里也在疯狂祈祷,祈求满天神佛不拘谁来救她一命。
本来她都绝望了,可现在她觉得上天一定听到了,否则不会派使者前来救她。
使者虽然是一位女子,一样是这个时代的弱势,可是她的胆子比谁都大,看上去谁也不怕。二娘虽然说不出话,但她也想要活成这个样子。
三娘苦苦哀求,她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族长求你行行好……爹,娘,女儿求你们了!”
她不明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还疑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