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二娘被刘家这样对待都只是伤心愤怒,可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还要被亲爹甩一耳光,她错愕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不仅她,三娘也想不通。
“爹——”
一声惊呼,可是除此之外,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怎么样呢,外人作恶她还能怼回去,难道现在要她对亲爹口出恶言吗,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可做女儿的有这层顾忌,林桑不必有啊,她这次动真格了,眉毛一竖,掏出猎枪直接送了叶父一发子弹。
猝不及防,叶父压根来不及躲。
当然没有一枪毙命,管口对准的是刚才那只魔爪,铁蒺藜穿过他的掌心,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林桑还不解恨,“砰砰砰砰——”剩下的几枚索性一股脑儿打在几个刚才最起哄不嫌事大的村民脚踝上。
他们今天没有亲手抬竹笼,但一直上蹿下跳,叫嚣要淹死二娘。
这帮作恶的突出代表不光林桑看在眼里,在她出枪的同时,邵子武也配合着,一人一剑鞘,将他们打翻在地。
“谋害叶家二娘,这几个人人有份,不要以为仗着人多就好使,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险恶嘴脸。”
这些嘴脸现在只能做出痛苦又不敢置信的表情,林桑见状还擦了擦发烫的枪管。
“怎么,看你们样子,很想告我是不是?”她这会又很贴心地转为人民群众的嘴替。
对面人群里刘母的眼神惊骇又怨恨。
是啊,在她看来乡亲们只是帮他们刘家说几句公道话,如果这样都算帮凶的话,那这个妇人当着衙差的面行凶,岂不是更应该重判?
刘母眼神中明晃晃的控诉林桑当然也收到了,众目睽睽,她并不打算掩盖自己罪行。
“没错我是伤了人,应该挨板子。但是——”她转身看向赵文化,“我记得百姓犯了事,只要府尹大人宽恕,是可以拿赎金换板子的。伤一人四十板子,一板子一两纹银是不是?”
她数了数倒地哀嚎的几个:“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十位,好算得很,总计四百两没错吧。”
她承认从一开始,看到大家众口铄金逼死一个柔弱女子时就冲动了,忍到现在才发作不是她涵养好,实在是救人要紧。
可叶父刚才这一举动彻底激起她的不忿,这怂货拿外人没办法,只会对自己女儿耍横。
一时冲动一时爽,爽完了,她也没打算为了这些棒槌而赔上自己。
四百板子下来,哪怕她钢筋铁骨也裂开了,来的一路她没闲着,早打听清楚宋国律法,还在里面找bug。
望着众人惊恼的眼神,她一脸坦然。
怎么了,老娘有得是钱,就愿意任性一把。
让她意外的是邵子武,有他同盟加入省下多少子弹啊。别看他剑未出鞘,可力度和速度丝毫不含糊。
认真一数,满地有一大半是被他打趴下的。
“还有我,一共一十八位,七百二十两。”
邵子武一本正经,钱惟浚好险一口差点喷出来。
别看师父理智,只是长得理智,他算看出来了,其实他常年冰山未解的表象下,藏着一颗多么疯批的灵魂,如今全叫林老师给燃起来了。
不过这招没什么技术含量,钱惟浚表示他也会。
“还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小爷的拳头也痒痒了!”不就是判罚金嘛,他有的是金银,一场拍卖会让他富得流油,更别提还有整箱子的珠宝呢。
他觉得这些刁民应该庆幸,老师用的不是燧发枪,师父的剑也还没出鞘,俩人都只是小惩大诫,要不然伤亡可不止如此。
面对这样三个集正义和狂躁于一身的歹徒,赵文化是需要适应的。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跟挑衅朝廷不同,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警告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