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咚呛刚才还一张高级厌世脸,一下到赌场马上就换了一副尊容。三分慵懒三分潇洒,还带着三分肆意,那样子要多杀有多杀。
“今天人多,我这把玩的不是叶子戏,是最简单的赌骰子。”他边说边晃动骰盅,“规则简单得很,一共三到十八点,十点及以下算小,十点以上为大,大家凭直觉买大小,押上赌注,买定离手。”
他边介绍,边将三枚骰子一一排在桌上给大家展示。然后突然用骰盅一把盖住,三枚骰子顿时乖乖入盅,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盅内上下翻飞。
他一起范儿,赵文化倏地瞪大了眼睛。
齐咚呛的手指白皙又修长,好像有独立的灵动生命,不仅这样,就连被他把持的骰盅也是有生命的,在他的抛掷下不停地以各种刁钻的姿势升空、落下、翻滚。
可不论怎么折腾,里头的骰子就是一枚也没有漏出来。
最后他手指轻轻一拨,连盅带骰都像听到某种号令般,一个跟头乖乖落回案上。
原来这就是赌圣的风姿,已经将自己跟赌器融为一体。
他总算见识了,赵文化强迫自己合上傻子般张大的嘴巴。
“好了,压大还是小,各位想好了吗?”他一手按盅,仿佛又回到最开始那副睥睨众人的样子。
周围的勋贵简直比赵文化还呆,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经再三催促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就是赌戏,规则听着简单,可招式却繁复缭乱,简直比武术招式还要神奇。
他们还没出离震撼,又是赵文化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身边没带什么值钱货,摘下腰间的玉佩就往桌上拍。
“今天好日子,我押大!”
他这样一带头,大家收敛起心神也纷纷下注。
赵文化自己有了选择,还操心地满场跑:“注意赌品注意赌品,都买定离手啊——”他迫不及待想等庄家揭开悬念。
好不容易大家闹哄哄都下完注,齐咚呛终于舍得揭开骰盅。
他揭谜底的方式也很特别,手指往上一弹,就像有魔力一样,笨重的玉石骰盅竟然被他弹到飞起,大家一见又是一阵爆喝。
原来盅下的骰子竟然一叠三个,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条直线。有助手上前揭开谜底:“三五六,十四点大——”
赵文化欢呼起来,果然好兆头,看来信念他要起飞啊!
他一手捞回玉佩,一手去掏输家押在桌上的赌品。按照事先说好的赔率,这一把他赚大发了。
勋贵们有跟着他押大的,当然也有买小,有人赢就有人输,输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赢的人跟庄家一起瓜分他们的财物。
“不算不算,刚才那把只是热热身,再来!”有不服输的立即喊。
他们想翻本,赢的几位则想趁胜追击,齐咚呛一脸无奈,又给他们开了几把。
当然每一把战况都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很是胶着。
赵文化一颗心七上八下,一会沮丧,一会狂喜,明知道这是个局,可他还是禁不住陷进去。
他冷眼旁观,那几个老哥哥简直杀疯了,有几个一直输的倒霉蛋,简直两眼发红要吃人。
终于官家看不下去,出言打断。
“好了,玩几把也就够了,赌来赌去都是自己人,未免伤和气。”
这怎么够,老石简直忘了自己刚才说的,不会耽误太久。
“不行不行,再来!”他就是为数不多那个一直输的,“我就不信了,这一把我还会开错,给爷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