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可长相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小子浓眉大眼,嘴角还有一粒痣,李从善记得很清楚。
他嘴里的大哥是谁自然更不言而喻,如今下在江南大狱的大将军,只有林飞虎一个。
李从善已经确定无疑了,就算退一万步,人会认错,他们密谋的内容总不会错。
听偏将这样说,手下的人还一个劲讨好呢。
“那是自然,我们官家求贤若渴,这座宅院就是给大将军准备的,我们跟偏将一样,就等将军早日前来呢。”
这真是,有人要叛国跑路,连宅子都准备好了!
怪不得昨晚赵文化要百般阻挠他,是了,他确实无意说漏嘴,说这是座将军府。
哪个将军?竟然是他们江南飞虎将军。
李从善前后将事情一串,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妈呀,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听到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敢在现场继续逗留,也不怕惊动府里的人,拔腿就往外跑。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他要找到大门。
只是他的方向感也不大好,这座府苑又大,李从善瞎跑了半天,就连墙外都能听到他嗒嗒的脚步声,一阵乱窜,终于找到府门。
他拔掉门栓,不要命一样逃出去。
赵文化看得直抹汗:“好了,终于给他跑出来了,我这边的任务完成。”
这样的任务还是少接几桩为妙,感觉会折寿。
深觉已经折了寿的钱惟浚从府里蹒跚而出,他已经洗掉伪装的妆容,一脸菜色。
见到被冻了一晚上,脸色同样苍白的赵文化他迎上去,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怪不得我从前就觉着李从嘉脑子不好使,原来是遗传,一家子都是棒槌。跟他一比,连你都显得聪明绝顶。”
一大早就埋汰人?
这小子明明比自己小几岁,赵文化觉得钱惟浚自从做了他武术教练,越发抖起来 。
看不惯那轻狂样,他一把将人手挥开。
“你演得到底像不像那个偏将啊,别是留下什么破绽吧?”
钱惟浚却相当自信。
“怎么会有破绽呢,那个郑凯翔,我可是揍了他整整一个时辰。对方说话的声音语气,我都模仿了个十足十。”
见他这样有把握,赵文化放心了。
“应该没事,以那棒槌的智商,有些小小破绽他也发现不了。”
一句话却说得钱惟浚担心起来。
“你说以他的能耐,能顺利找到回去的路吗?别我这里费劲吧啦演半天戏,结果消息传不出去。”
这就属于多虑了,这下换赵文化一脸从容。
“我二哥哪能不知道对方什么样,放心吧,一路都打点好了。邵将军已经做好部署,会不断有‘贵人’冒出来帮助他,帮韩王回到江南国。”
钱惟浚顿时同情起“贵人们”三秒钟。
“要帮助那个憨憨完成任务,想必大家都不容易。”
他自己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想跟去看看,赵文化却一脸没兴趣。
“你要去哪?”这小子摆明了有事。
果然,赵文化虽然一宿没歇息,依然神清气爽:“我要上妇联求婚去!”
“什么什么,什么求婚?!”
钱惟浚被雷坏了。
这家伙向老师求婚不是被拒了么,还没死心呢,还来?
老师是提倡过婚姻自由,不应该由父母指定,她说父母又不能帮你过日子。
媒人什么的更是扯淡,媒人知道你要什么?
老师确实也说过支持自由择偶,男未婚女未嫁,男人就有向心爱的姑娘求婚的权利。
眼下老师和赵文化虽然都是单身,可,可不是真的叫这家伙去妇联找老师求婚啊。
师父啊,有人趁你不在要挖你墙角。
钱惟浚紧张坏了,一把扯住迫不及待要走的赵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