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可恶,害我忙活一晚上,又搬砖块又爬墙头,还从树上摔下去,浑身是伤不说,还冻得病了。”
这样艰难探听到的消息,所以一定是真的吧。
他愤愤不平,狱卒搔搔后脑,一脸惊奇。
“按理说绝无可能呀,因为,因为这小子,自从大将军下狱后,就时不时跑来。刚开始他自己伤得也重,是被人抬来的。慢慢的他能走了,几乎每天都来。”
只是进不来,今天要不是他贿赂够重,而且大将军人也要走了,狱卒断不会放人进来。
不过这些细节就不用说了。
但韩王不肯相信。
“这不可能!”李从善大声喊起来,“我明明在差不多的时间,在宋国见到他!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反射弧奇长,大内监已经反应过来,他脸色一变:“走,我们得回去面见陛下!”
李从善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在琢磨。
“不对呀,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南一北两个地方?我真的没看错,浓眉毛,大眼睛,嘴边还有一粒痣。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
他兀自一路喋喋不休。
“阿翁,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看得真真的,绝无弄错的可能!”
大内监一路都不想搭理他,跳上马车,一路不停地催促。
“快快快,回宫里去,我有要事禀告陛下,快点,再快点!”
不管谁在背后指使人劫掠百姓,还有城防图,还有真假郑凯翔的事,背后都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大内监揪着用脑过度,脑干明显已经烧毁的李从善,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回来复命。
“陛下,陛下,事情有蹊跷,奴才有下情要陈报!”
内监吓得已经嘴瓢,但还是将事情说清楚了。
在这方面,李从嘉的反应一点也不慢,比他那个到现在为止还傻愣愣的七弟强多了。
看来这是宋国的阴谋,韩爱卿说得对,林飞虎——不,飞虎将军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来,颤着声问大内监。
“阿瓮,林——林爱卿,他还好吗?”
这什么屁话,怎么跟那个脑子不灵清的郑凯翔问得一个样?
但大内监也不是蠢人,他反应过来,一下跪倒在地。
“回陛下,大将军,大将军他,他已经去了——”
说着大哭起来。
“奴才该死!”
郑凯翔那个怂货,为什么晚来一步?
李从嘉一下跌坐在龙椅上,他摆摆手:“这,这也不怪你。”他只是执行圣旨罢了。这样的意外谁能想到。
“只是,谁,还有谁能领兵?右营将军在哪里?”
陛下一脸茫然,兵部尚书赶紧凑上前。
“禀陛下,右营李将军一直驻守的是南境,对付对付汉国那帮南蛮子还行,可,可从来不是宋国虎狼之师的对手啊。”
那可是他亲侄子,他怎么会送他去填命呢。
而且侄子有几把刷子,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就连李从嘉也知道他说得是实情,眼神在他面上打量了几下。
李尚书更是吓坏了。
“再,再禀陛下,微臣虽是兵部之首,任的却是文职,从来不会带兵打仗啊!”
笑话,让他送命,更不可能了。
这说的也是实话,李从嘉也无言以对。
刚才老大臣说,一旦冤杀了飞虎将军,关键时刻谁挺身而出?
当时还有人骂这话诛心,现在一看,竟是真的。
之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派这下一句话也不吵了。
李从嘉刚才还嫌他们闹得慌,现在巴不得再吵一架,起码有点人气,总比偌大的宫殿,大家全都静悄悄,跟闹鬼似的强。
大家都把眼神投在兵部尚书身上。
李尚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有,我朝还有韩老大人,也是带兵的武将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