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吩咐妇联衙差。
“以后不管我二叔还是二婶出现,别让他们靠近,远远地就赶出去。”
灵儿话说得利落,心里却是恻然。
她并不想这样对亲娘无情,她也想像小西小北一样,跟娘亲亲热热地说话,凡事好好商量。
可她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流露一星半点,就怕那对奇葩爹娘从此食髓知味地缠上来。
有时候她想,算了,就任由他们纠缠吧,她现在有这个经济实力,就当奉养他们下半辈子,算是报答生育之恩。
可她又经常想到林老师说的,不能豢养这样的蛀虫。
当初老师为了她殚精竭虑,将她过继出去,可不是让她任由他们拿捏的。
灵儿硬起心肠转身想走,周宁氏灵活地扑过来,一把扯住她裤脚。
“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不能受接济?”
周宁氏扯开嗓门,死活不让女儿走。
“你明知道姓林的丧门星故意折腾我,那浆洗的工作跟打发要饭的差不多,你爹没吃没喝都好几天了,怎么不能受接济?”
这些话不仅灵儿听了要冒火,就连衙差们也不买账。
“你那个相公,什么活也不做,整天斗鸡走狗养蛐蛐,这样的人我们妇联的饭就算馊了也不能给他一口。”
周书豪没有二世祖的命,行事比一般二世祖还豪横,在睦州名声很显,谁人不知?
但是周宁氏却听不得一句挤兑她相公的话,跳起来就要去挠那个不小心说了实话的衙差。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说我相公?我撕了你这黑心烂肺的,故意挑拨我们母女。”
一旁的灵儿忙不迭去拦。
怪她怪她,她竟然妄图跟对方说人话。
怪不得林老师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有些人,就没法好好说话。
可是已经晚了,周宁氏好像被触到了什么开关一样,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她本就是个人来疯,人家埋汰她说不定就算了,可相公却是她逆鳞,她怎么可能任由那个天杀的糟践?
“你给我说清楚,我男人斗鸡走狗怎么了,有你什么事,要你管得宽,满嘴里喷粪!”
谁知那个年轻衙差也是个轴的,尽管对方听不懂人话,可他偏要掰扯两句。
“只要你两口子不来妇联,我管你那么多?可你们经常乔装打扮来骗吃骗喝,就是碍到我了!”
小伙子面对泼妇还挺有勇气,周宁氏不顾女儿拉扯,冲上去就要撕衙差的嘴。
正闹腾得厉害,周书豪还真就来了。
他照例黑着一张脸,一来就没好气。
“怎么回事?你不是叫我在家里等,说很快拿吃的回来?结果倒好,你半天不回,想饿死老子?”
这婆娘就是欠收拾。
周书豪自分家后,脱离老父和兄长的管束,活得越发放飞自我。
分家的银子很快花天酒地完,幸而还有妻子不离不弃,愿意浆洗养活他。
就像那衙差说的,周书豪的日常奢靡得要命,哪里是周宁氏养得起的?所以两口子经常吃完上顿没下顿。
但挡不住周宁氏愿意。
她刚才还跋扈得不可一世,一见到相公,顿时乖顺得像只鹌鹑。
“相公,你,你别急,我,我再跟女儿说说,今天保管不叫你饿着。”
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衙差冷笑一声,死死地挡在粥棚前头,一副准备好随时拼命的架势。
周宁氏也是摩拳擦掌。
大战眼看一触即发,钱盈从旁边会场里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