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钱盈看到周氏夫妇这对惯犯,不用问其实也猜了个大概。
但他还是板着脸问了一句。
这可是钱大状师啊,也是睦州府未来的法曹大人,一开口自有威严,就连周宁氏都收敛了几分。
钱盈三年前拜李主簿为师后,就一直为公门服务。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照着国家栋梁培养的,别看人家年轻,资历却不年轻,人家就连国家新法都参与编撰了。
衙差们见了钱盈全都恭恭敬敬。
钱盈只比小西她们大一岁,过了年十七岁,从业经历却是不短,早早就领了睦州府衙的差事,算是衙役们的直属上司。
“钱主簿——”衙差们纷纷向他行礼。
顺便投诉。
“还不是周家夫妇,这个月的家用估计又霍霍光了,这不,周夫人故意将脸整得花里胡哨,又来装乞丐骗吃骗喝。”
这家伙还挺能编,每次都能捏造不同的身世故事,当他们眼瞎似的。
衙差们头疼不已,这在钱盈却压根不叫事。
他转头扫了奇葩夫妇一眼,轻描淡写地吩咐手下。
“既然这样,将这对夫妇列为黑名单,以后他们再靠近妇联十丈内,你们就将人拿了。该罚钱就罚钱,该打板子也别手软。”
衙差们眼睛都亮了,这是彻底抄了奇葩夫妇的后路啊。
以后他俩再上门,再不用歪缠废话,直接将人逮起来打一顿。
这对夫妻兜比脸还干净,罚金是罚不成了,可是能够二话不说就一顿乱棍伺候,众人想想都觉得爽歪歪。
“领命,钱主播!”
这简直是大快人心。
他们是开心了,周氏夫妇却气得鼻子歪。
周宁氏自然是认得钱盈的,知道他是林桑的夫家侄儿,二来也看他年轻,顿时恶从胆边生,歪缠起来。
“你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样歹毒?”
周宁氏气得跳脚。
这是有意绝她夫妻两个,相公这边还饿着呢,这小子就敢下这样的命令。
“阿灵是我闺女,她常常在妇联坐班,我怎么不能来了?”
周宁氏越发作天作地胡闹,一旁的周书豪却没敢吭声。
家暴男都是典型的银样镴枪头,他向来只敢在家里对妻女作威作福,在外头怂得一批。
自从两年前滴血验亲事件,他一心认定灵儿不是他亲闺女,在灵儿跟前也多了两分克制。
这下好了,能有幸笼罩在他淫威下的,只周宁氏一人。
偏这也是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但有别于河东狮夫妇,没人觉得他们是在撒狗粮,周家这一对只会引起大家各种不适。
钱盈一见他们就皱眉,听见周宁氏还出言挑衅,像得到什么启发一样。
“既然你这样说,睦州府这就给周灵颁发一个禁制令。以后你们夫妇靠近周灵十丈以内,同样要自动远离。”
他严酷的眼神横扫过去。
“要是不信邪你们可以试试,法条不容情,第一次犯二十板子,第二次加倍,三次以上,那就蹲大狱了。”
周宁氏这下连叫骂都忘了。
这小子跟他那伯娘一样,面苦心黑,就是故意针对他们夫妇。
不能靠近妇联,就连女儿也不让见,她以后真出了什么好歹要怎么办?
周书豪脸色阴晴不定,周宁氏好不容易缓过神,正要想办法冲上去反抗,被一直默默旁观的林桑伸手一挡,摔了个狗啃泥。
“妇联是保护受害女同胞的,我看你也不需要,以后离这里远一点。不,你索性别来了。”
林桑严重怀疑这家伙就算被相公折磨到剩最后一口气,也舍不得状告对方。
这是被PUA得狠了,有的人能清醒过来,有的人却执迷不悔。
看周宁氏这样子,这辈子估计没希望了。
“哦对了,刚才我仿佛听见有人抱怨,说浆洗的工作工资低是不是?”
那工作是当初冯士绅有意帮忙,向周宁氏抛出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