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枪响,匕首“锵啷”落地,耶律贤随即歪在一边。
这次不是假装,是真倒下了。
“陛下!陛下!”
萧绰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离得近,是听见陆知府那一句的,但是已经晚了。
萧皇后手脚都被缚住,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都栽倒在地。
“放心,这是猎枪,一枚铁蒺藜而已,要不了命。”
钱惟浚挣脱禁锢,不满地揉揉一度僵硬的脖子。
“老师,你也太慢了,你看他手都抖成什么样,也不怕真的失去我这个弟子。”
林桑瞪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铐个镣铐都能被反杀,越活越回去了。”
这小子感情事业处理得都不错,她还说年把成长了呢。结果还是疏忽大意,不让他吃吃苦头不长记性。
事实证明她想太多,那货一脸不在乎。
“没事啊,老师你枪都握在手上,难道还能见死不救。”
所以怪她咯?下次就不该救这货!
这话显然连殿门口忙着应付侍卫大军的邵子武都听不下去了。
他一声呼和:“你既然这么悠闲,给我过来,这里都交给你。”
“啊!”
钱惟浚那一点小得意顿时僵在脸上。
辽国的侍卫武艺看着稀松平常,师父就这样守着大门,懒洋洋地左挥一下,右刺一下,那些棒槌在门外都快堆成山了,愣是没一人闯得进来。
但世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人能有几个?
就连阿若那个怪胎都做不到,他钱惟浚只是个凡人,不具备这样的神力啊。
可师父召唤他不敢不从,匆匆忙忙锁住耶律贤,屁颠屁颠跑过去补位。
王者换成青铜,局面顿时不一样了。
侍卫们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纷纷涌进殿来护驾。
耶律贤手臂中了一枪,虽然吃痛,但没有性命之忧。他额头冷汗涔涔,看起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没用的,你们再能耐不过三个人,我鸣镝已经发出去,禁军很快也会赶到,你们绑着我夫妇俩有什么用?根本闯不出去!”
就算一人能挡千军万马,但,几万人的禁军呢?
“你们这就罢手,朕,朕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急怒攻心,耶律皇帝又开始剧烈咳嗽,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
“两国,两国还是友好贸易,我们之前承诺过的,依然,依然作数。”
这真是痴人说梦,也不知道他是糊弄人呢,还是自欺欺人。
“我说这位陛下,你还是歇歇吧。”林桑硬气心肠没给人家止血包扎,自顾自忙自己的。
“至于我们怎么出去,就不劳你费心了!”
谁说就他们辽国有后援?以为她兜这半天圈子是为哪般?
她话刚说完,已经有几个漏网的侍卫围了上来,林桑照样轻轻松松,一枪一个放倒。
邵子武回头看了一眼,飞身出殿。
他找到自家房车,打开炮台,对着宫墙就是一阵猛轰。
“呼拉拉——”
辽人眼中固若金汤的城墙摧枯拉朽一样倒下一大片。
辽人没等来自家的禁军,却有一支宋人的军队趁机潜入。
带头的是十三岁的钱斗。
“拦住他们就行,别多伤人命。”邵将军给小弟子下令。
阿斗立即敬礼。
“放心吧师父,打晕打残他们,轻轻松松。”
强将之下无弱兵,若说有,那唯一的弱兵就是殿里依然应付得狼狈不堪的钱惟浚了。
师父这一手真够狠的,说交给他真就一点不管,他一条小命好几次在那些刀枪剑影中堪堪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