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样张狂吗?”小东捂着嘴表示惊讶。
他在经济一道上天赋不高,但基本常识还是懂的。
“粮价是物价涨跌最重要的一环,直接影响民生,自有朝廷出手干预。”
而且还跟社会各环息息相关,定价多少绝没有这样简单,会由谁说了算。
就连朝廷都不敢保证的事,一个游方货商怎么敢预言?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诡异。
小南在马关和越池村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又马不停蹄下到北迷村如法炮制一番。
结果这个村的预言更神奇。
货商还是那个货商,只不过这次他说的是:“等到附近几个村的年轻男女提早束发我再来。”
这个话就更诡异了,听得大家一片静默。
只有旁听的哆哆拍着手笑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到了十五岁才会束发,就是大人了。像我跟念念现在就是垂髫,小姑姑小叔叔是总角,但是大姑姑她们过了及笄,已经盘发插簪了。”
小姑娘完全不怯场。
这孩子还在娘亲肚子里时,家里来往的客商就没断过。
她从小是听着大人的生意经长大的,什么话题都能接两句,可能在她的概念里,就没把自己当小孩看。
这样的小社牛谁不喜欢?
准妈妈萧绰一颗心柔得不像话,地爱恋地rua着身边两张Q弹的小脸蛋。
林桑也心里安慰,她抱过哆哆,顺手把玩着孙女的发髻。
关于古人发型的讲究,她是穿来后才知道的,第一次见小北就是垂髫的年纪。
可能是孩子的小碎发太多,古人就由它覆在额前。
很像后世一度流行的空气刘海。
现在的哆哆活脱脱就是当年的小北,细碎的小刘海下面是灵动的大眼睛,可爱爆棚。
林桑揽着孙女:“你说得很对,再过两年你到了总角年纪,到时候阿奶给你梳发辫。”
当初龙凤胎七八岁时,为了给他们梳头,林桑还特地学了几手。
俩孩子脑袋每边顶着一个小揪揪,看着像羊角,但下面依然会留一部分不好梳起的碎发。
一直到十四五岁基本长成了,男孩女孩才会将满头的长发全都束到头顶。
林桑这才知道她那些年追的剧发型上有多离谱。
满屏都是成年男子长发飘飘,至死是少年的样子。
听大家这样说,萧绰犹豫着问了一句:“不是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六才束发吗,这提前束发是——?”
“咦,你对我们汉人的礼仪了解得还真清楚。”林桑觉得不比她这个后来人差。
萧绰点点头。
“我们契丹人从前都是髡发的,我记得汉人从前还嘲笑过我们不懂礼数,自伤其身。”
中原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不敢毁伤。
萧绰摇头解释:“其实我们那时候成日都在马背上,额前的头发被风一吹很容易遮挡视线。”
这倒也是,所以契丹人选择将头顶的发都剃去,就留侧面的两撮。
“而且草原上缺水,洗发也不容易吧。”林桑猜测。
萧绰佩服地点头。
“姐姐说得一点没错,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是你们夫妇现在的发型跟我们汉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这里只有阿顾见过耶律夫妇,不说他们是契丹人,其实从外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萧绰笑笑:“汉人的发型好看,现在许多辽人也开始蓄发了。”
这还是大辽南迁后萧绰提出的,女子都爱美,见过汉人的好看发型发饰,连铁腕皇后都忍不住要跟风。
这样让她越来越了解汉朝,不知觉想要侵占更多。
但这些都过去了,萧绰现在将自己看成了跟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苦苦跟大家一起思索。
“那个货商还有什么奇怪预言,他都实现了吗?”
是啊,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后续,也是问题的关键,所有人都盯着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