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就凭你们来了这么几个人,也敢在朕跟前撒野?”
这话一来是发泄,二来他还想诱导出对方真正的实力。究竟是几个毛头小子在胡闹,还是已经东窗事发?
这几个小后生他都认得,他们背后自然站着他的官家二哥,还有那个他最讨厌的林当家,怪不得都这样无礼。
面对威胁加套话,几个小伙子依然不上当,笑得都快厥过去了。
钱惟浚拿着火铳笑得直不起腰:“你管我们来了几个,我手下的小弟就能生擒你,你信不信?”
钱南依然暴脾气:“朕什么朕,听着真恶心,呸!”
骂完晋王他又无差别攻击钱惟浚:“你个厚脸皮,谁是小弟?论武力,大家半斤八两好不好,我也能生擒这货——”
又吵起来了,钱斗捂脸。
地上的活神仙虽然受了伤,但轻伤不下火线。
擒贼先擒王,他趁着这个空荡,身残志坚地向武力值最高的钱斗扑去。
钱斗什么身手啊?
虽然才十五六的年纪,但除了师父,只有阿若勉强能跟他斗个平手。
连钱惟浚都屡屡在他手下败北的人,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活神仙自己作死。
“啊——”
白眉白须的活神仙这下一点都不仙风道骨了,他刚才中了一枪的右手浴着血,整个人瞬间被高大的钱斗夹在咯吱窝下哇哇乱叫。
“你们敢对官家不敬,官家受命于天,是上天指定的天子——”
还在强调这个。
“我呸!这个棒槌只会祸害百姓,上天瞎眼了才授命于他?”小南依然暴躁。
羞辱得差不多,是时候揭秘了,钱南上前一手揪住活神仙,一手指着那块石碑。
“你们看清楚了,这上头究竟写了什么?”
“……日,日出一天子,功业千,千秋新啊,一,业,日,就是晋王的晋字……”
活神仙被阿斗勒得几乎说不出话,还是艰难地发声。
“这就是上天示警,晋王是新天子……”
“啧啧啧,你这脑子,怎么长的?”钱惟浚嫌弃地摇头。
“看见几个字就一厢情愿想当然,你搁这玩字谜呢?那我问你,功业俩字怎么说,千秋又怎么解释?”
活神仙自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现在也不会困兽一样被人夹住了。
而且当初这个说法,他好像也是阿大阿二两个引导,,先入为主的。
他刚刚觉察到一点不对劲,龙椅旁的晋王已经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直直地指着钱惟浚。
“你是说,日新——”
他说到一半突然住嘴。
之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一头一尾加起来,不正是他好侄儿的名讳?
难道上天指的新天子是赵日新那个不中用的小子?还是,这根本就是对方设的局?
见到晋王目瞪口呆地吃瘪,钱惟浚跟钱南总算不阵前吵架了,一起指着对方往死里埋汰。
“哎呀,这家伙总算明白过来。千功阁,秋业居士,这说的明明是秦王赵日新,哪是你这棒槌恶棍啊——”
千功阁是大侄子在宫里的住处,这小子文绉绉的,学文人那一套,有字有号,自号正是秋业居士。
这些他都知道,怎么当初完全没想到?
晋王脑子嗡嗡作响,难道上天选中的新天子真的不是他?
正想着呢,晋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叔,自造兵器,擅离职守,聚众谋逆,这些事都是你干的,你真的是我三叔吗?”
上天选中的正主赵日新不知从哪里慢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