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兴胡说啊——”
被赵日新指着鼻子怀疑的韩尚书都要哭了。
“殿下,臣誓死效忠宋国,绝不敢生二心啊!”面对皇储怀疑的小眼神,韩尚书扑通一声跪下。
“官家,官家,臣对官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啊官家!”
中书令也跪地求饶。
这帮没骨头的,日新日盛兄弟两个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既然没有二心,这样利国利民的新法你们为什么要反对?”
“就是啊,我看,反对的人都不是一心为公,不知道存了什么歪心思!”
赵日盛说着也踢了韩尚书一下。
韩尚书吓得只会磕头求饶:“官家,官家明鉴!”
龙椅上腹黑的官家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战略性地喝了口茶,清清嗓子。
“那你说说,为什么反对文化提出来的考核机制?”
“我——”
韩尚书说不出来。
官家只揪着他问:“刚才钱帅提出自我考核时你们一个个全都说好,现在又跳出来说反对。这我就不明白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原来官家在这儿等着他们呢,韩尚书第一个哑火了。
逐个击破,柿子拣软的捏。
他们早商量过了,这个性子懦弱缺乏机变的韩尚书就是朝廷的突破口。
林桑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刚才韩尚书明明夸了这个考核机制,还称赞少年人铁骨铮铮,铁血丹心来着。怎么,这铁骨莫非韩尚书只要求别人有,自己没有,还是不用有?”
“林会长,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韩尚书急得直飙眼泪:“我,我刚才那不是——”
他只是随大流拍马屁而已啊,可他现在要怎么说?
韩尚书缺乏辩才,朝中倒也不乏有急变的。
李中书掂量了一下,出列提议。
“禀官家,韩尚书的意思,倒也不是反对考核。只是,兹事体大,这样一来势必引起宋国从上至下的官场动荡,恐怕对朝廷,对百姓,反而不是好事。”
他拱拱手:“臣提议,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话说得倒是识大体,他也不明着反对,先采用一个拖字诀,不让政令当场发下去。
然后呢?
他们会找机会密谋唱反调,想办法将对他们不利的政令扼杀在摇篮里。
林桑摇摇头,他们还是太天真。
也不看看金銮殿上坐着的这一位,能够做开国之君的,就没有一位是简单角色。
不管是通过和平还是杀戮夺权,政治游戏一定是所有人中玩得最好的那一个。
在被大颂风云这出戏刺激以后,官家摆明是铁了心要改革,谁挡他,估计谁就要倒霉了。
果然,不简单的官家默默抹起了眼泪。
“我知道你们为臣的难处,可你们啊——唉,一点也不体谅我为君的不易。”
靠!
这下林桑都瞪大眼。
这官家跟后世剧里的刘皇叔似的,眼泪说来就来。
他老人家还默默控诉上了。
“你们知道我自从登基以后,宵衣旰食,没有一刻不在为百姓悬心。我这个官家称职吗,我为百姓选的百官合格吗?他们是不是爱民如子,是不是适合手头干的这一份工作?我真是,真是——”
官家将脸埋在袖子里呜咽。
“我真是,日日悬心,吃不好睡不好,你们,就不能帮帮我,也替天下百姓想一想吗?”
我艹!
百官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