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钱惟浚也信心十足。
对于课考他没多少执念,他是祖上荫封做的官,要不是老师提出官员新的考核制度,下不下场课考,他真的无所谓。
但银子就不一样了。
“阿银从事教育这么些年,早已经名声在外,就连大理百姓都听过她的名字。等她这一次再考取了功名,回到教育一线,到时候越发有说服力。”
尤其是那些主张女孩子家不用多读书的愚昧父母,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他这副神气,听得林桑直笑。
阿银阿银的,这一路,林桑只听钱惟浚越喊越上头,而银子也完全没有不欢喜的样子。
她懂了,一路下来,看来两个孩子磨合得相当不错。
林桑开始打趣。
“是啊是啊,等银子考取功名,我看还有喜事呢。到时候双喜临门,我这个老师是不是有喜酒喝了?”
出使前,官家可是说过,等他们成功归来,就下旨赐婚的。
这可是无上荣耀,林桑自己不看中,但还是为学生们高兴。
听到老师这话,银子虽然还有些羞涩,但也大大方方接受了。林桑看着眼里越发开心,钱惟浚呢,简直要飞到天上去。
“我们的喜酒老师不但要喝,还必须做我证婚人。”
他一个高兴,又转头问邵子武。
“那师父的喜酒呢,打算什么时候请大家?”
啊?!
这小子脑袋坏掉了,还是高兴过了头,开始口不择言?
邵子武被他的突然袭击惊得浑身石化,反倒是林桑,奇怪地看了身体僵硬的战神一眼。
“你师父多年前就是武状元了,他还要下场,难道还想考一个文状元不成?”
钢铁直女一句话,邵子武师徒再次傻眼。
还好还好,战神首先觉得庆幸。
对方什么都没怀疑,他也算逃过一次社死现场。
但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说明人家压根没将他放心上啊。
徒弟钱惟浚呢,一脸的震惊加失望。
怎么回事?
他苦心安排了半天,师父这是在做什么?蹉跎光阴么!
他跟银子这一路,早已经相知相许,海誓山盟了。
他哪里知道,两位师父一路尽遇到各种奇葩的人和事,尤其是后来的倭岛,沉重的阴云笼在每一个人心头,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回来路上,林桑不仅自己要温课,还带着孩子们复习,车上的时间也不放过,邵子武再不懂事,也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
算了算了,还是等到科考放榜后再说吧。
战神师徒两个的眉眼官司林桑没多留意,银子倒是看在了眼里。
看钱惟浚急得那样,她摇摇头。
在银子心里,谁也配不上自家的万能老师。如果实在要说,战神师父勉强够格。
可只要老师自己无意,谁也不能乱点鸳鸯谱。
“我们还是先去见官家吧。”
银子岔开话题。
钱惟浚自然懂得心上人的意思,他们一回来就入宫请见,本来就是去做工作汇报的。
眼看前头就是殿门,钱惟浚只好先闭嘴。
“唉,走吧——”
一行人去见官家,结果一见面,他老人家脸色却不大自在。
“官家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钱惟浚突然心虚。
不会是他实话实说的奏报把官家气着了吧?毕竟晋王谋反,是他老人家心里最大的痛。
他没想到官家气色不好,还真是被他惹出来的。
“钱爱卿,我刚刚收到奏报,说吐蕃王在你们走后,带着人马把大理围了好几层,段皇爷给我们发急报,找我们搬救兵来了!”
“这——?”
钱惟浚本来是来邀功的,现在所有的表情全都凝在脸上。
是他没处理好么,留下这样大一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