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江弦歌殿外,徐岁欢差不多是跑进去的,谢也就在屋外候着。
屋内,江弦歌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嘴唇干燥,安静的闭上眼睛。
达奚思尔本是坐在一旁,见徐岁欢过来,立刻去搀扶她,
“你怎么就下了床?不要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已经休息够了。”徐岁欢看着江弦歌微微起伏的胸膛,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下。
她说,“江弦歌情况如何?”
达奚思尔闻及,叹了一口气,“马匹受了惊,他从马上重重的甩了下来,和你的伤势差不多,本来也该好了,只是.....”
徐岁欢蹙眉:“只是什么?”
达奚思尔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弦歌,无奈的摇头,“你还记得你被抓的时候吗?”
“当天江弦歌醒来后听见你的事,就忍着全身的疼痛去找了皇上。”
“只为,求他下一道圣旨。”
江弦歌那晚在梦中惊醒,醒来,便听闻徐岁欢遇害的消息。
他的身体与徐岁欢一样,骨头四肢都错位,甚至内里也受了重伤,但他还是爬起来了。
他去找了皇上。
皇上正准备入寝,便被江弦歌给喊住。
谢啸挑眉,“江少卿不去休息,这么晚跑朕这来做什么?”
江弦歌捂住胸口,道,“徐岁欢,被谢兰亭抓走了,你....烦请陛下,将徐岁欢救出来.....”
“徐岁欢?”谢啸皱了皱眉,“她与谢兰亭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是他?”
江弦歌竟是直接跪下,“此事说来话长,徐岁欢是我的口供者,陛下,你就将她找回来罢,臣,定当竭力感谢。”
谢啸看着江弦歌,沉默良久,“你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让朕抓人?”
“若凶手当真是谢兰亭,他定将徐岁欢藏得严严实实的, 那朕前去,不是打草惊蛇吗?”
谢啸根本不在乎徐岁欢的生死,就算徐岁欢真的被抓走,那就更加证明了凶手是谢兰亭。
待明日去查,她尸体也差不多凉透了,正好就是他的罪名。
“陛下!”
江弦歌低着头,脊背却是挺直的,他抬眼看向谢啸,眼眶带着些许红血丝,
“若徐岁欢死了,臣绝不独活。”
那天,担忧江弦歌一人出来的达奚思尔,在假山后听到了全部。
“就是这样,但因为没有证据,又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陛下就下了一道旨令,让二皇子先进了宫。”
“江弦歌也因为身体疼痛难忍,晕了过去。”
徐岁欢听得,清晰可见自己的心跳,变的加速了。
原来,那道圣旨是江弦歌求的。
“听到你被三皇子救出来后,江弦歌就开始了无所顾忌调查谢兰亭的日子。”
“你回来晕过去的三天,他就查了三天。”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除了谢兰昭,江弦歌也是将矛头指向谢兰亭和谢祁盏两位的。
结合之前的消息,加上徐岁欢被意外救出,已经能够完全确认,谢兰亭有摧毁证据的说辞。
在江弦歌的证据之下,与徐王在朝廷上的弹劾,谢兰亭终于被关进了大牢。
江弦歌很聪明,去牢里看过谢兰昭,他的双手被欲盖拟彰的烧毁,见过了许久都没有好转,甚至询问了太医,这才知道他身上容易留疤一事。
勒太子的凶手,与给他下毒的,江弦歌已经能确定了。
只是,谢兰亭下的毒药,始终没有找到。
徐岁欢知道该怎么办。
达奚思尔照顾了江弦歌一夜,眼下青黑。
徐岁欢有些担心,“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待他醒来,我会去找你。”
达奚思尔看着江弦歌,眸光流转。
她低下眼,点头离去。
徐岁欢在江弦歌床头没有坐多久,江弦歌便悠悠转醒了。
徐岁欢彼时,正给他擦着汗,见他睁眼,松了口气,
“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