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江弦歌吗?”
徐岁欢小声呜咽着,泪眼朦胧的看他。
谢也叹了口气,忍不住用手盖住她湿漉漉的脸侧,轻柔的将泪水擦去,
“江弦歌还没死,你总是这么容易冲动。”
徐岁欢哭泣的声音停了下来,她皱眉,
“你骗人。”
江弦歌明明流了很多的血。
谢也摇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好像也是。
谢也僵硬的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泪水鼻涕,一脸嫌弃,
“哭成这样,丑死了。”
“江弦歌他目前还没有死,太医正在诊治,你为什么不等结果出来了再去寻死?”
徐岁欢抿着唇没说话。
外来人已经离开了,徐婖婖已经消失,她去试过睡觉,没有梦见她。
她失败了。
她什么也做不好,心灰意冷之下,只能选择此方法。
“不想说就不说。”
谢也从马车内,拿出一壶水,一点点的喂进徐岁欢嘴里。
哭了那么久,她早就缺水了。
徐岁欢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清泉入喉,让她思绪也平静了些许。
“若是活不下去,你就,当为江弦歌活下去吧。”
谢也讲这话停停顿顿,有些难以开口。
“他现在昏迷,如果知道你为了白芷去死,说不定不知道.....”
心口像被铁锤狠狠敲了一下,疼的谢也差点喘不上气。
手也抖了一下,喂给徐岁欢的水从她的嘴角流露出来。
谢也忍住面上的痛苦,将水壶收了回来,接着说,
“说不定他也去找死呢,那不是得不偿失。”
徐岁欢发现了他的异样,轻声问,“你怎么了?”
谢也冷着脸,将涌入喉间的鲜血压下,
“被你气的。”
徐岁欢:.....
她低下了头。
谢也需要平复气息,徐岁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交叉着,几乎就要将衣裙抠破,看似很纠结。
好半晌,徐岁欢突然开口,
“谢也,我现在觉得活下去没有了生命意义。”
“如果...”
她鼓起勇气,将那件事告诉了谢也,
“如果我死了能到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你会理解我吗?”
徐岁欢认为,谢也会理解的。
他们之间有种诡异的默契,谢也自然也看的出来她不是开玩笑。
谢也靠在马车壁上,久久没有出声。
就当徐岁欢认为谢也没听懂时,他突然认真起来回答她,
“倘若你真的回去了,之后呢。”
“你死了,这个世界还会继续运转,你的父亲,江弦歌,还有....我。”
“都没有值得让你停留在这路上片刻的意义吗。”
徐岁欢心尖泛起细微的苦涩。
她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仇恨与懊恼侵袭了她的理智。
“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徐婖婖有什么恶意,也许不是徐婖婖。”
“人生总要经历过挫折,当你从狂风暴雨走出来时,就已经换了一个人。”
“既然要完成你的目的,为何不继续坚持一下。”
“如果一切没有到走到尽头无能为力,你应该还有挽回的机会。”
只是,他恐怕无法再帮助她。
徐岁欢陷入了沉思。
谢也的话很有用,总是能将深处泥泞的她从沼泽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