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之,你确定周飞扬家就在这里吗?”
我记得何欢曾经说过,她家和周飞扬是邻居,最重要的是,何欢家就在盛世豪庭别墅区。
“放心吧,跟着我走就是了。”
柳宴之停好车后,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往前面走去,我将信将疑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外面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可一进这栋楼,阴冷的气息骤然爬上了我的脊梁骨,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
闻言,柳宴之的手掌抚上了我的脊背,我只觉一股暖意进入了身体,全身的不适顿时烟消云散,“谢谢。”
柳宴之不悦地白了我一眼,“又说谢谢。”好在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牵着我的手快步走到了一所住户门口。
所谓近乡情怯,我此时竟然不敢抬手了,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柳宴之已经按响了门铃。
很快,周飞扬探出了头,看到我们后,他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谔之色,“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周飞扬轻快的步伐让我有些疑惑,再看看他此时的表情,虽然有些激动,但是没有慌乱,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家有出事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后,我终究忍不住问道,“周飞扬,你没事吧?胡玄说你突然跑了,我们有些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周飞扬恍然大悟,“没事,我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怎么不舒服了?生病了吗?”
我急促地问道,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房门紧闭的主卧。
大大咧咧的周飞扬此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会,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周飞扬说,他其实还有个妹妹,只是他妹妹小时候就失踪了,家里人急疯了,四处打听奔走,却一直都没找到。
他母亲的病,也是由此而来,思念爱女的母亲,白天到处找人,晚上以泪洗面,很快就伤了根本,靠着昂贵的药物维持着生命。
今天他接到的就是母亲的电话,她抱着枕头神神叨叨地说,“快,你妹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周飞扬以为母亲再次病发了,因为母亲每次发病的时候谁也不认,只呆滞地抱着枕头痛哭流涕,直到失去知觉才会罢休。
这病已经二十年了,周飞扬回家后,便哄着母亲吃了药,她这才睡了过去。
听到此,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我压抑着心里的痛楚低声问道,“只有你母亲在找你妹妹吗?你父亲呢?他难道没有找过你妹妹吗?”
“我父亲也一直在找我妹妹,只是自从母亲病了以后,他作为一家之主必须扛起家中重担,他甚至无法在外人面前露出软弱!我无意中发现,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都摩挲着这张唯一的全家福,迟迟不肯入睡,虽然他不说,可是我知道他想妹妹了。”
周飞扬说完,便动容地看向了桌子上的相框。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将相框拿在了手里,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年代感十足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