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端过来了。
晚饭也到了收尾阶段。
开始收碗了。
贺桑梓边喝着水边打量着这屋子。
秦川则是和她们交谈了起来。
这样也好,没人打搅贺桑梓刚好好好打量这屋子。
客厅最里面靠三面墙的位置用木板和几根板凳搭起了床。
“床”面前有个半拉着的帘子,帘子上面串着一根铁丝,铁丝的两边固定在了钉在墙上的两根钉子上面。
从拉开的那半边看过去,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褥子上面是裹成一团的薄被。
帘子一拉,帘子里面的空间就占了整个客厅的一半。
帘子就到了床边就没有了,没有一直垂到最下面。
从这里望过去,还能看到板子下面放着几袋行李。
贺桑梓本想说些什么。
但是人家床板弄得规规矩矩的,屋里面除了东西多点之外也不乱,人家又说了不久住,贺桑梓暂时就没有说什么。
看他们几个人围着秦川说的有劲,贺桑梓绕出了屋,在院子里站着。
屋里的人太多了,空气都不好了。
苏青也跟了出来,小声点跟贺桑梓说着话。
她现在已经搞清楚家里来人干嘛。
除了刚来的那几天苏青给娘家人伙食招待得比较丰富之外,后面伙食就变了。
白米饭和白面馒头是吃不上了。
主食变成了糙米饭或者玉米面窝窝头,还是定量的。
一天一顿肉的待遇也没有了,变成了三四天一顿肉。
也不是苏青故意要这么做,实在是负担不起这么多人吃饭。
家里就她一个人是城市户口,每个月有定量的供应粮,其他人的口粮都是买的,加上王大兴家从家里邮来的米面。
每个月省着吃才够。
前几天的白面大米都还是看着来亲戚的份上,跟人家换了粮票去买了点回来。
十个人这么吃,吃个两三天也没了。
伙食一下降,这人就待不住了。
人一待不住,目的就出来了。
一个是苏青父母现在退休了,整天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和女儿多年没见,眼见着女儿出息了,这结婚多年也没有见过亲家,可不得来联络联络感情,认认门,以后有个事情也好上门不是。
而且这可是人人向往的首都,能来趟首都那回去可有得显摆了。
带着小儿子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小儿子在厂里惹了祸,待不下去了。
现在知青又不下乡了,反而又有很多返城了,厂子就摆在那里,没有多出来的名额。
小儿子被开除后,就找不到工作了。
这不想到了还有个在首都的姐姐,就来投奔了嘛。
至于怎么两个媳妇也来了,说起来也是气。
两个儿媳妇都是没工作的。
一天在家靠做点手工活赚点钱糊个嘴巴。
这一听说爸妈要来首都。
这一下子就来了劲,小姑子可是毕了业留在首都了,以后就是首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