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再亮,远不及我把你放在心上。
人物画再像,远不及我记得你的模样。
庭院树绿,圃田花红。
邢雨姗停笔,仔细端看着自己的墨宝。
越看越喜欢,简直和她心目中的王爷如出一辙。
尤其是头顶的发箍,更是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姗儿,”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忙什么呢?”
邢雨姗放下画卷,抬头望去。
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爹爹,您怎么来啦?”
“哟,”邢瀚海佯装生气,“嫁了人了,爹爹就不能来啦。”
“当然能啦,”邢雨姗挽起邢瀚海的胳膊,“爹爹快到屋里坐。”
“不了,不了,爹还有事,来看看你就走。”
“爹许久都不来,来了就要走哇。”
“爹是朝廷命官,可不是市井小民。”
“是,是,您是尚书,为国为民。”
行至院中的长桌前,邢瀚海停下了脚步。
拿起画卷,“这是姗儿画的?”
“嗯,您看看画的好不好?”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姗儿定是觉得极好。”
邢雨姗浅笑,“是王爷天生一副俊颜,女儿不过是画皮画不出骨。”
邢瀚海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骨啊,都装在这里啦。”
“爹爹,可不许取笑女儿。”
拉过邢瀚海,“爹爹这边坐。”
石桌上摆满了糕点,“爹,您尝尝,这是王爷特意为女儿做的。”
“哦,是吗?”邢瀚海拿起一块。
咬了一口,“嗯,酥脆香甜,王爷倒是有心了。”
“爹,昨日七夕,王爷送了女儿一件极其珍贵的礼物。”
邢瀚海笑道:“这还用你说呀,云城早就传遍了。”
邢雨姗娇羞地垂眸,“真是,此等小事也值得大肆宣传。”
看着姗儿的小女人模样,邢瀚海心下一沉。
他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女儿啊,你和王爷之间,是怎么个情况,你最清楚。”
“莫要,”拍了拍邢雨姗的手,“陷得太深哪。”
“爹,”邢雨姗不高兴,“感情这种事,是可以改变的嘛。”
“别人也许能改,但是这晗王,”邢瀚海摇了摇头,“难哪……”
“您怎么就知道难呢,”邢雨姗据理力争,“您看,这不王爷都送女儿稀世之宝了嘛。”
“一颗夜明珠也代表不了什么嘛,”邢瀚海示意邢雨姗拎拎清楚,“而且,毕竟是他有求于咱们,对你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以爹看哪,只是寻常的示好,并不涉及到私人感情。”
邢雨姗的嘴巴,噘得那么高。
“爹,您怎么就知道,王爷不会真心地喜欢上女儿呢?”
邢瀚海叹了一口气,“女儿啊,他可是东海龙王啊。凶恶残暴,冷酷无情。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女儿当真是没见过,”邢雨姗下巴一抬,“他在女儿的面前,可都是柔声细语,浓情蜜意的。”
“那不过就是在人前装装样子罢了,怎能信以为真?”
“即便是装装样子,也只是在女儿面前,在他人面前可从来没有过。”
邢瀚海急了,“你又怎知在他人面前,从来没有过?”
邢雨姗一愣,“爹,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邢瀚海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立刻改口,“没有没有,爹爹不过就是怕你被假象迷惑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