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光亮苦笑,这两口子,真是让他无奈。
有香气飘来,郝光亮抬头望去。
祝雪凝端着木盘,迈了进来。
东西放下,一声不吭,直接走人。
郝光亮抻着脖子看了一眼,指着热气腾腾的汤面,“她平时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龙明瑒傲娇地扯着嘴角,“本王什么时候想吃,她就得什么时候做。”
“你没说想吃的时候,她也做?”
龙明瑒下床,手撑膝盖站起,“她什么时候做,本王就什么时候想吃。”
这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彻底把郝光亮绕蒙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这二人,虽然嘴上互相嫌弃,但是内里互相关心。
哟哟哟,不知不觉中,倒是令他酸得牙都要掉了。
什么时候,缀青也能这么对他?
哪怕,给他一个笑脸也行啊。
“你吃不吃?”龙明瑒已经坐好,准备就绪了。
“那当然得吃喽,”郝光亮连忙拉过凳子坐下,“雪凝的手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尝到的。”
“你这属于沾了本王的光。”
郝光亮嗤笑,“沾光可以,沾包就算了。”
龙明瑒可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免得误了嗦面条的最佳时机。
片刻后,两个人的碗底见光。
郝光亮一抹嘴巴,称赞道:“这手艺呀,便是宫里的御膳房也不过如此啊。”
龙明瑒鄙夷,“你吃过宫里的菜吗?”
“没吃过怎么地?”郝光亮端起茶杯,“打个比方不行啊。”
“你也就和本王有能耐,”龙明瑒抢过茶杯,“在缀青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
“本王才懒得管,”龙明瑒一饮而尽,“本王只是替缀青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你这么一只癞蛤蟆看上。”
“癞蛤蟆怎么了?癞蛤蟆那是不可多得的药材。”
“再者说了,”郝光亮脑袋直晃,“别说我是癞蛤蟆了,为了缀青,说我是屎壳郎我也愿意。”
龙明瑒厌弃地咧嘴,“你咋那么贱?”
郝光亮不怒反笑,“总有一天,你也得和我一样贱。”
“说不定啊,”满眼坏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放心,”龙明瑒冷哼,“本王这辈子都不会那样。”
“哎呀,”郝光亮起身,“话呢,别说的太满。”
收拾碗筷,“小心打脸。”
龙明瑒不以为然,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他龙明瑒是谁呀,堂堂晗王爷,东海龙王。
怎肯为了一个女子,做出那么卑微的事?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手掌落在心口处,隔着衣服,感应到她的绢帕。
方才说出的心里话,咋突然觉得底气不足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不要承认,不要承认。
他是龙明瑒,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他就是个给皇帝办苦差的苦命王爷。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他的牵绊。
没有,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