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喝。”陈虞候正大口灌着美酒,忽然看见一个人大喊一声就要冲出军营。
气的他把酒坛子往地上猛摔。
“他乃乃的,反了,把这个酒鬼给我拦下来。”
一边是陈虞候,一边是修远指挥使,士兵们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修远,你疯了。”小顺子眼疾手快,在对方即将冲出军营的瞬间,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让开。”修远猛的用力挣脱,远方的背影消失不见,那种过去经历的无力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三米多高的木制围栏,挡不住他想要见到父亲的决心。
只是轻轻一跃,便跳了出去。
小顺子觉得修远这一刻很陌生,战场上厮杀三年,都没有见过对方眼角遗落泪水的模样。
扑通,他转身朝陈虞候跪了下去。
“修远只是一时喝到上头,请虞候不要责怪,我现在就把他带回来。”
翠珏坡的无边黄土中。
孤零零的只站着修远一个人的身影。
他很肯定,自己一定不会看错,那就是胡月。
“爹,你既然来见我,为什么又不肯出现。”
修远声音在空旷的土地上传了很远。
不过很快连辎重车的滚滚车轮声都听不见了。
修远无力的瘫跪在地面,狠狠捶着泥土。
“爹.....”
小顺子走到他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蹲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走吧,别让陈虞候等太久。”
.....
十分钟后。
胡修远双手被缚,趴在军营内的一张刑凳上。
两位将士手持刑杖,一左一右立于身侧。
四周围满了千岩军,他们看着胡修远的‘惨状’。脸上表情复杂,又不敢出言声张。
“愣着干什么,给我用力的打!”
行刑将士犯了难,这可是平时待他们不薄的胡修远指挥使,两人对视一眼,索性轻轻的打,尽量不让看出破绽来。
“没用的东西。”陈虞候冷哼一声,推开了行刑将士。
他戎马多年,这点小心思怎会看不透。
陈虞候腰背沉稳,双臂发力,锤了下去。
“啊!!”
胡修远痛的大喊一声。
陈虞候似乎仍不解气,继续砸落。
“私离军营者,以何罪论处?”
“呃。”修远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不争气的声音,“杖三十!”
“身为指挥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杖五十,可有疑议?”
“没有!”
于是刑杖又落下几次,修远冷汗直流,屁股上的衣物已经浸出血迹。
“我听你刚刚喊什么?爹?那是魈将军亲率的辎重部队,哪有你爹。”
“我父亲就在那里!”
虽然认罚,但修远的口气似乎并不松懈。
“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陈虞候一边打一边反问。
“他有错,但是五十杖下去,非得被打废不可,虞候你是爱才之人,留着修远还有用。”小顺子走到陈虞候面前求情,腰弯的差不多成了一个直角。
“千岩军的军纪就是铁则,是几千年前,岩王爷在创立千岩军时,亲自定下的。莫说是你爹!就算是岩王爷亲自来了,也没有理由求情。”
“告诉我,千岩军的口号是什么。”
“千岩牢固 重障不移!”修远吃力的喊道,每一个字都好像从牙齿里硬挤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