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点!”
“千岩牢固 重障不移!”
陈虞候眼神微眯,将剩下几十杖的打完。
“众将士听令。”
“念胡指挥使初犯,不予重则。以后有人再敢无故离营,斩!”
军帐内,小顺子正在给面色惨白的修远换药。
“这是虞候给的金疮药,说能去腐生肌。”小顺子一脸埋怨,“我也是搞不懂,不就是有事出去了一下又马上回来么,至于这样?”
“陈虞候一向就是这样,铁面无私。”实际上胡修远知道,最后那二十杖,陈虞候是收着力的,不然起码卧床一个月不可。
“小顺子,咱们来这儿多久了。”
“翠珏坡么,两个月了吧。”
“我说的是入伍,当初是谁说的,从天衡山打到天遒谷,再从奥藏山行至归离原.....”
“好啊,修远你没睡呀当时。”
“和兄弟第一次夜聊,怎么会舍得睡。璃月的版图,咱们才走了不到一半。这场仗啊.....”
......
三年又三年。
胡修远在绝云间,遭遇了他此生最大的磨难。
漫布山野的妖兽,迅速摧毁了千岩军精心准备的防线。
“怎么会这样。”
修远手起枪落,虽然因为体力过度透支而产生了些许偏差,但还是将一只妖兽穿胸毙命。
“情报不足,绝云间山坳处的‘太山府’,竟然藏匿着数量如此恐怖的妖兽。”
卯顺在喘息时机勉强回答,他手中护摩之杖使得虎虎生威,一串串爆炸开来的火焰击毙数只妖兽。
修远眼神里既焦灼又羡慕,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喊大哥的小胖子,现在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为什么!这么多年,神之眼依旧无法觉醒,难道我真的不配被岩王帝君所注视?
一只异化的丘丘人巨兽,狂吼一声朝修远挥舞利爪。
修远尽力抵挡,但手中钢枪却弹飞了出去。
没有神之眼的我。
真的配当一个好将领么?
修远尽力向后闪避,丘丘人的利爪还是划过他的脸庞。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从他眉梢滑下。
修远的眼睛瞎了一只。
“修远。”卯顺着急的大喊,挣脱几名妖兽的困斗,向胡修远奔了过去。
“你在发愣个什么劲儿。”陈虞候一手持枪,一手紧握千岩旗,他周围的妖兽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血流成河,混杂在一起。
已经说不清是妖兽的,从他身上流下的,亦或者是其他士兵的了。
尽管这种局面,陈虞候还是想用自己的声音让胡修远清醒一些。
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啊。
一只魔化的岩龙蜥,始终蛰伏在泥土中。
胡修远这边战况急转直下,对岩龙蜥来说正是好时机。
它猛的从地里越出,朝修远亮出骨刺。
噗呲。
半空血液高高扬起。
修远身体并没有感受到痛苦。
卯顺脆弱的肉体,此刻像道坚实屏障。
拦在两人中间,骨刺穿透其中,余胡修远只差分毫,却不能再进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