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越解开宣子期手上的绳子后,宣子期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抬手抽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小小的房间,让人猝不及防。
林则越舔了下嘴角,刚才这一巴掌打得他脸胀痛不已,但他却又有一丝丝兴奋,因为这才是宣子期该有的反应,如果宣子期无比顺从他,他才会觉得奇怪。
宣子期收回手,冷道:“这一巴掌是打你算计我。”
林则越厚脸皮地冲他微笑:“你要是不解气还可以再打。”
宣子期的魅力就在于,就连打人都这么利索,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清冷气质,柔美的外壳和坚韧的灵魂融合一体,简直让人上瘾。
见林则越的眼神愈发露骨,宣子期眼睑上翻,摇了摇头:“不必了,把我手机给我吧,我要给明赫打电话。”
一听到那个名字,林则越骤然冷了脸:“你联系他干什么?”
宣子期讶然:“我打电话当然是报平安,你以为我失踪这么久,你以为他不会找我吗?”
林则越不屑一笑:“哦,你以为他能找到这里?这房子早就不在我舅舅名下了,他就算查也要查好些时日。”
闻言,宣子期冷道:“你不了解纪明赫,别挑战他的耐性,如果现在不主动跟他说明情况,那等他亲自找过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其实宣子期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凭着明赫的脑子,肯定能查到他的下落。
此刻林则越脸色愈发难看,可又无法反驳,只好冷冷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把手机给他。
拿到手机,宣子期也不避讳,直接当着他的面给纪明赫打了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秒就被接通,那头传来惊喜又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宣子期听到纪明赫的声音,眼底立马多了一抹柔色,“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之前周叔给了我一把书房的小钥匙,我放在我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嗯,没别的事了,我挂了。”
宣子期迅速说完,果真就挂了电话,关于自己的行踪他没有透露半个字。
林则越挑了下眉。
宣子期不想把手机交给他,嚷道:“别像个教导主任一样盯着我, 你还想没收我手机吗?”
林则越道:“你很听话,没有把行踪透露给他,这点我很满意。不过我还是要收走这个,你别想着报警或者叫人什么的,我能把你带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你要玩手机,我给你买一个新的,旧的号码你也不能用了。”
宣子期听明白了,林则越这是想跟纪家人斗个你死我活。
在这场从上一辈的恩怨延续下来的棋局中,他既是林则越威胁纪明赫的筹码,也是林则越用来自保的底牌。所以现在林则越死死绑着他,基本上他就插翅难飞。
无奈,他只好先不激怒这个人,乖乖上交了手机。
一小时后,估计是到了饭点儿,林则越给他煮了碗面。
纪明赫的电话再没有打来,宣子期也表现得很淡定,该吃吃该喝喝,还能心平气和地跟林则越聊天。
林则越也非常满意他的顺从,也不绑着他了,任他怎么活动也不管。
不过宣子期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两个保镖负责看守,这两个保镖都是浑身腱子肉,长相也格外凶悍,如果单枪匹马地上去肉搏,他明显不占优势。他们一直待在客厅,所以想从正门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到了晚上,宣子期百无聊赖地躺在卧室里,他干脆就摆烂了,公司那边有纪明赫打理,林则越想干什么他都无所谓,目前只要他稳住,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宣子期叹了口气,没了手机,时间就显得格外难熬。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这时候他注意到洗手台下方的柜子是半敞着的,里面有一个未拆封的一次性刮胡刀。
他眼神一凛,把那刮胡刀拿起来,拆掉了里面的刀片。
他捏着那薄得跟纸一样的刀片,别看这东西虽小,但要是割在人身上致命的地方,瞬间就能杀死一个人。
想着,他把那个刀片藏在了枕头底下。
时间过去得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