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三天的观察,他发现林则越真的是个很奇葩的人。
如果说纪明赫是腹黑,纪明哲是人面兽心,那林则越就是个正儿八经的死变态。
如果要形容,那林则越就是那种,明明身上已经有伤疤,却要再度往身上下刀子,然后看着伤疤愈合,再揭开,再愈合的那种变态。
他反复跟宣子期提起自己过往的悲伤,家族的遗恨,心里无比扭曲。
宣子期起初还能宽慰几句,但之后就觉得格外别扭。
为了稳住林则越,他这两天已经发挥了自己毕生的演技,又是卖惨装可怜又是控诉纪明哲对他的狠毒,细数过往的桩桩件件悲惨故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憋屈的。
而林则越这货越听越觉得有趣,还动不动问他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宣子期厌恶他,也被他这种偏执的变态行为气笑了:“你真那么好奇,就自己去死一死,等重生了不就知道。”
他这一说,又激起了林则越变态的欲望,林则越撩起衣服给他看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疤:“你捅我这一刀我到现在还记得,但我已经不怪你了,等咱们联手解决掉纪家两兄弟,我就带你去国外,你那个小公司也可以归给华骏,你不需要再去演艺圈打拼,我有足够的钱让你挥霍。”
宣子期别开脸不去看那道伤疤,可林则越却愈发来劲,抓着他的手就往那伤疤上贴。
掌心贴上那凸起的疤痕,宣子期只觉得头皮发麻,却还得强忍着难受和膈应配合他演戏:“抱歉,当时我下手太重了。”
林则越摇摇头:“说了不怪你了,换做我是你,我大概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其实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我父母被姓纪的害死,你被姓纪的收养不能和生父团聚,我们都是可怜人。”
说着,林则越又把手伸过去抚摸他的脸颊:“不过马上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我会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等你死了也会葬在国外,就这样吧。”
好家伙,这是把他的后事都给安排好了?
宣子期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可是你亲表哥啊。”
“无所谓,这副身体跟我也没有血缘关系。”林则越邪邪一笑。
宣子期无语,这人真够变态的。他觉得和林则越待在一块儿简直让人窒息,于是提出想要透透气。
林则越也不恼,带着他去了小阳台,两人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保镖就站在小阳台里面,随时待命。
宣子期注意了一下,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可是他在六层左右,还是很高的,逃生实在是有些困难。
于是宣子期转移注意力,他淡淡地瞥了保镖一眼:“你都从哪儿找的人呀?”
林则越回答他:“这可是沈家培养的私人保镖,很能打。”
宣子期小声嘟囔:“和我以前比起来差点意思。”
林则越也很应景地开了个玩笑:“是啊,你以前应该很能打。”
宣子期轻哼一声:“现在也能。”
两人正说着,这时候林则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动作。他垂眸,神色难掩厌恶地看向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后脸色一变。
宣子期也看了过去,居然是沈庭松打来的。
手机响了好几下,林则越却显得无比犹豫。宣子期轻声道:“你不接吗?我可以回避。”
他刚要起身,林则越却拦住他。
接着,林则越接起电话:“什么事,舅舅。”
“你这个混账东西!”沈庭松的吼声震耳欲聋,宣子期也听得一清二楚,“你怎么敢直接绑架别人!你在哪儿,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