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有些心慌,奓着胆子向沈鸿远问道:“夫君,可是妾身将何事办差了?”
让刘氏心慌的事有很多,引带沈浓结识陆少衍,私下霸占了邓氏那四处产业的收益,安置她娘家的亲戚接管那几处产业,福平巷小院里住的纪文博,还有她唯一的儿子沈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至于这些年她拿捏沈澜姐弟二人的事,与其他事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错处了。
刘氏不知究竟哪件事让沈鸿远生了气,只得小心翼翼地站在正堂里,也不敢落座。
唯一一个跟这刘氏进了正堂的尤婆子在刘氏身后悄悄推搡了刘氏一下,示意她上前与沈鸿远套套近乎。刘氏却被沈鸿远那一脸怒容吓得不敢上前。
沈鸿远正要开口训斥刘氏几句,沈澜牵着沈澈就迈进了正堂。守正堂外面跟着刘氏一起过来的仆妇,见了姐弟二人倒是还没忘了向他们福身问个好。
沈澜见堂上气氛不对,也只恍若不知,径自朝太夫人、沈鸿远、无为道人和刘氏分别见了礼。
沈鸿远将沈澈招至身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和蔼着神情对他说道:“父亲已经禀过了你祖母,今日亲自带你去吕家家学拜师。从今往后你就要去那里读书了。”
沈澈开心地应了,然后亲昵地扑进了沈鸿远的怀里。他孩子心性,自然对新环境好奇又向往。
刘氏看了这一幕十分扎心。
沈鸿远从来没有对她和沈泽有过如此温和亲近的态度,哪怕是他们刚刚成婚的时候也没有。
至于她刚生下沈泽时,府里派人去遇仙观请沈鸿远回府,他也是过了几天之后才回到了家中。
刘氏还记得当时尤妈妈将沈泽小小的襁褓递到沈鸿远面前的时候,他也仅仅是看了一眼,连抱都未曾抱过一下。
刘氏怨恨地握紧了手中的锦帕,强撑着笑脸试探着开口:“夫君也许久未曾见过泽哥儿了,不如稍后到燕禧居略坐坐,我刚刚已经叫厨房备下了夫君爱吃的饭菜……”
沈鸿远厌恶地瞥了刘氏一眼,怒道:“好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无为师兄也在么?何况我许久未曾归家,自然要在澄瑞堂陪母亲一同用膳才是。”
无为道人忙为自己开脱:“哎!我们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了,没有那么多虚礼。待忙完小澈儿的正事,你给我搬两坛子府中私藏的好酒,我自去便是。”
见无为道人如此说,太夫人刚刚因为刘氏而一直悬着的心才略略放下来。
沈鸿远深知无为道人的脾气,凡事也都由着他了。
沈鸿远又朝太夫人道:“儿子此次回家,除了为澈哥儿进学的事,还有一事要禀明母亲。”
太夫人问道:“鸿远有事但说无妨。”
沈鸿远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沈澜,眉眼柔和了几分说道:“儿子已将接管云若嫁妆产业的信物交到了澜姐儿手上。那些被皇太后贴了封条的东西,澜姐儿可以随时取用。”
“什么?!!!”太夫人震惊不已,一下子打翻了手边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