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远十分厌烦沈鸿德又是这副口吻,心中替自己女儿委屈,“我们二房还要怎样才算与侯府一条心?家中凡事都是母亲和兄长做主,我们二房没有参与的份儿。
之前你们定了浓姐儿,我们二房没有一个人反对。现在浓姐儿去不了,临时换上我们澜儿,澜儿非但没有推脱,今天还在马场上救下了冰姐儿一命。兄长还要我们二房怎样才算与侯府一条心?”
“鸿远!”太夫人忍不住开口,“不要对你大哥无礼!”
沈鸿远不可思议地望向太夫人,“看来母亲日常就是这么偏向大房的了。不管兄长有什么不妥之处,别人都不可以多说一句!”
“你!”沈鸿远一句话将太夫人噎住,“唉!母亲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咱们侯府。”
沈鸿远看着坐在高堂之上的太夫人,心中泛起阵阵冷意。当年他这位母亲,也是一句“为了咱们侯府”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便要将他妻子的命断送出去。也难怪后来邓云若对他和侯府死了心,只想尽办法护着沈澜和手中的那些产业。
太夫人见沈鸿远不再言语,才与两个儿子商量道:“如今这个局面,咱们该怎么继续向前铺铺路啊?”
沈鸿德戒备地看了沈鸿远一眼,有些抱怨道:“今日澜姐儿的表现太出彩了!我只担心是过犹不及啊!”
这话却瞬间引来沈鸿远的不满,“我澜儿向来不是个爱在人前出风头的性子。若不是那个新安伯府家的柳小姐生拉硬拽,澜儿又岂会与别人斗狠?下午她挺身而出也是为了救你女儿冰姐儿的命。”
太夫人点头道:“鸿远说得没错。澜姐儿没有入王府的心思,她白天里的表现也不是为了故意惹眼。现在她引起了圣上的注意,谁都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紫宸殿召见澜姐儿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有澜姐儿自己知道。”
忽然太夫人想到了沈鸿德之前布下的人脉,“鸿德,你不是搭上了黄公公那条线吗?他是丽妃娘娘跟前最得力的人,不如你去找他探探贵人们的意思?看看咱们家澜姐儿可曾入了丽妃娘娘的眼啊?”
沈鸿德哼了一声,“那也得等明日天亮再说了!只是……冰姐儿和晋国公府的二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沈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来回盯着堂中你来我往的两房长辈,忽然话锋又转到她这里来,赶忙回禀道:“三姐姐的马惊了的时候,离得最近的就是二姐姐和那位邵公子。听三姐姐说,她被二姐姐救下以后邵公子才追上了她们。二姐姐为了将那匹惊了的御马追回来,才将三姐姐暂时托付给邵公子照看。”
沈鸿德不满地道:“我问的是整个马场的人都看见了是邵家那个小子一个人将冰姐儿带回去的。”
沈凌不解她父亲的意思,“是啊。三姐姐回来的时候是骑在邵公子的马上,邵公子是牵着马走回来的。父亲,他们二人恪守礼数,并未同乘一骑。”
沈凌话说到半截才反应过来,他父亲是怕她三姐姐坏了女儿家的名声。
太夫人也跟着发愁,“即便是他二人恪守礼数,可马场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是邵公子将冰姐儿带回来的。只这一点,冰姐儿就说不清了。”
沈鸿远忽然嗤笑一声,“这不正好合了母亲和兄长的意了吗?!正好利用姻亲关系与晋国公府搭上关系,以便重振沈府的声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