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已经派人着手去外面查了。那些风言风语是真是假很快就能有个水落石出。若是真的,那刘七巧就只有被休弃的份儿了,更不可能肖想侯府的半分产业。
太夫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刘七巧终究是她娘家的亲戚,曾叫她一声姑母的。
“你说什么?”沈鸿远情急之下手掌拍在了桌案上。
坐在他对面的沈鸿煊虽早想到他会有此反应,但还是被他这怒气吓了一跳。
沈鸿远一双眸子沁着寒意望向沈鸿煊,“你这些话是打哪儿听来的?”
沈鸿煊觑着沈鸿远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现在外面流言纷纷,就连街上的乞丐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沈鸿远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嗯,乞丐的话又岂能当真呢?!”
沈鸿煊心中不服,“就算二哥不信外面满大街的传言,也要相信小弟的眼睛才是。正学街的文思馆已经关张好些时日了,这件事可是我路过正学街时亲眼看到的。”
“小弟没有离间你们夫妻感情之意,只是外面传得实在不像话,恐怕累及侯府声誉。我看二哥还是应该派人去查明真相。传言如果是假的那自然好了,若是找到证据,证明传言是真的,也该敲打敲打二嫂,让她收敛一些性子……”
沈鸿远知道,沈鸿煊的话说得很委婉了。实际上外面的传言肯定比刚刚他听到的难听百倍。
就连沈澜都提醒他,刘氏在外面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好事。沈鸿远虽派了个机灵的小厮去了福平巷打听,他却得过且过,没有将这件事深究下去。
沈鸿远一怒之下拍案而起,桌上茶盏里的水也跟着晃了晃。
“在我查清楚之前,还望三弟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二哥感激不尽!”沈鸿远说着,朝沈鸿煊拱了拱手,然后快步离了陶然馆。
沈鸿远路过疏桐苑的莲池之时,正好见无为道人躺在莲池边的一把摇椅上,一边打盹,一边钓鱼,好不惬意。
习武之人五感超乎常人,哪怕是在打瞌睡的时候,也能轻易感知到其他人靠近。无为道人挑起眼皮,正好看见沈鸿远从疏桐苑匆匆而过。
无为道人被沈家好吃好喝地供着的这两天,身子骨都被娇养得懒散了。此时他见沈鸿远一脸怒色,不免主动开口询问上两句,打算顺便替他开解开解。
二人形影不离十几年的关系,当听到沈鸿远讲完那些未被查证过的流言,二话不说直接施展轻功从侯府飞了出去,说要替沈鸿远去把散播谣言的人给揪出来。
沈鸿远都未来得及拦住无为道人,那人就飞走了,刚刚上了勾的鱼竿被他潦草地丢在池边。沈鸿远无法,寻思着等柳家小姐走了以后再去凭澜院问问沈澜,外面的流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