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远见长女开口,也就应允了下来,又叫麦冬寻可靠的人去通知那四处管事的人带着账本来侯府见他。
刘氏到此时才心中稍安,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沈鸿远又指着刘氏后背跟着的这些仆从,呵斥道:“还不将你们夫人搀起来送回房去?!”
身后几个丫鬟婆子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扶刘氏。
“没有我的允许,夫人不得踏出房门一步!”沈鸿远紧跟着的这一句,让燕禧居的这些人都惊慌了起来,尤其是知道刘氏背后底细的那两个丫鬟和婆子。
沈鸿远又朝沈澜问道:“你娘当初带来的那几个护院呢?”
沈澜诧异地抬眼看向沈鸿远,“我这个院子只留下了两个,其余的大多分去了马房和庆丰院里干些重活儿!”
沈鸿远点头,“去让人都叫回来,把燕禧居看住了,莫要让人出入。”
丫鬟婆子们没敢多话,赶忙将刘氏搀扶着回了燕禧居。沈澜又拍了南竹去马房和庆丰院去寻当年随邓氏陪嫁进沈府的那几个护院来。
人都走了,转眼后院里只剩了沈鸿远和沈澜父女二人,还有些仆妇在后罩房里洒扫。
“父亲是将她的事都查实了?”沈澜开口问道。
沈鸿远摇摇头,“无为上午已经出去查了,还没回来。是你三叔,从广明堂出来之后,他与我说了些外面的流言……”
沈澜了然地点了点头。外面的传言几乎与事实相差不远,沈鸿远需要的不过是个佐证罢了。
“为父过来,也是想问问你,在外面巡庄子的时候,究竟得了什么消息?我想你应该知道得更清楚些。”沈鸿远认真地望向沈澜,让沈澜有些不忍将实情告诉他。毕竟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是很丢脸的事。
沈澜稍稍挪开眼,喊了两个仆妇过来让她们将盛放地契牙贴的箱子搬进正房去,这才引着沈鸿远也去了正房。
“父亲是拿定了主意要将她赶出府去?”沈澜试探着问。
沈鸿远道:“我是想着把咱们二房单独从侯府中分出来,这样你们姐弟二人日子过得也舒坦些。我与刘氏又没有夫妻情分,本来是想与她和离,也免得耽误她青春。谁承想外面竟闹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来?!”
沈澜将沈鸿远让到主位上座,又亲手给他倒了茶,这才说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大部分都是我上个月去寻店铺和庄子的时候没避讳围观的人,让风声走漏了出去。”
沈澜也坐下,将巡查四处产业时遇到大大小小的事同沈鸿远细述了一遍。并将她在海棠坞那边买了几千亩新地,计划建堤坝造圩田的事同沈鸿远讲了。
沈鸿远既愤恨刘氏妇德败坏,又感慨他的长女身受她亲娘的教导,是个有大才的人,完全适合掌管这一大笔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