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远最不喜妇人动不动就这副要死要活、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二人何时戏耍你了?澜儿想要着手打理她娘留下的产业,拿到了令牌,经过了太后的允准。一切合情合理!反倒是你,贪心不足,望向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着,沈鸿远朝身后不远处侍立的麦冬吩咐道:“带几个可靠的人,去二夫人院子里将这些年的账本拿来!”
“是!”
“不要!!!”刘氏听了这话吓得已经六神无主了,慌忙大喊了出来,想要制止麦冬。
刘氏身后的丫鬟仆妇见状也想上前拦麦冬一下,站在靠后位置的尤婆子甚至想趁前面的主子们不注意偷偷先溜回燕禧居去将刘氏的账本藏起来。
沈鸿远眼睛瞧得真切,当即开口大喝一声:“谁敢妄动,立即打死!”
凭澜院后院里顿时鸦雀无声,刘氏的仆从吓得跪了一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卫国身在奴籍的人犯错被主家打死,官府从不过问,不过一张破席子卷了将尸身丢到乱葬岗去。
若不涉及沈鸿远一双儿女和邓云若的事,他向来是个和气的人,对仆从也和颜悦色。此时板起脸来,完全有一家之主的威压,底下的人都怕了。
麦冬看到沈澜的眼神示意,也停下了脚步。
就连刘氏也吓得赶忙跪了下去。
“夫君一定要当着下人的面打妾身的脸吗?”刘氏生就一张精明干练的面孔,此时哭得悲悲切切,却也看着有些可怜。
刘氏声泪俱下,“就算妾身做得再不对,也是二房的主母,夫君也不能这样下妾身的脸啊!你让妾身今后以何脸面活着!呜呜呜呜!……”
“夫君日日不在府中,妾身一个人悉心照料你的一双儿女长大,给你生了儿子,替你孝敬母亲,难道还动不得那几处产业的收益了吗?”
刘氏这几句话倒是刚刚好拿住了沈鸿远的死穴,让沈鸿远的怒气被心中升起的愧疚取代了。
沈鸿远沉默片刻,开口道:“既然你心中觉得委屈,想要些银钱来补偿,我依你便是。只是那四处产业是澜儿姐弟的,你不该动他们的东西。我查过账后,你将从那几处拿的钱都退回来。我自会用其他的钱补给你!”
刘氏哪里敢让沈鸿远查她的账本?那账本上清清楚楚记着福平巷小院是用哪一处得来银子买下的,也清清楚楚记着现如今福平巷每个月从她这里支出多少银子的开销。
那些账是为了给她自己看的,她哪敢给沈鸿远过目?!看了就都露馅了,她唯有死路一条。
刘氏慌忙开口阻拦道:“夫君既然想让妾身退回四处产业这些年的收益,那妾身让那四处的管事将账本送上来就是了。”
沈澜知道福平巷里住着什么人,自然知道刘氏死命拦着沈鸿远查她账本的意图是不想让福平巷的事曝光。
沈澜也觉得此时就将福平巷的事揭露出来有点为时尚早,怎么也要再等上一两日,等家里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再去处理福平巷和刘氏才方便些。
于是沈澜开口劝沈鸿远道:“既然母亲愿意将那四处的收益归还,不如就按母亲的意思办吧,只查那四处的账本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