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守候在萧怵床前的年杳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明月高悬,梦境入心。
“夫君你醒了!”年杳赶紧起身将萧怵扶起来坐着,萧怵对着她相视一笑。
随后,年杳忙去倒杯热茶,端着茶水刚一回头,就见床上的萧怵掀开被子走了过来。
萧怵一把将年杳手上的茶水夺过,一口饮完之后,拉着年杳往梳妆台那边走去。
“这是做甚?你身子还未好,快回床上躺着!”
年杳一脸不解地看着萧怵,只见萧怵笑而不语,将她按坐在凳子上。
紧接着,萧怵拿起一支笔开始在年杳的额间描绘。
年杳乖乖坐着,眉心处传来笔触的细腻感。
“你倒是还记得要给我描花钿,不过不急,你还是好好养伤为好。”
年杳嘴里不停地说着,萧怵面含笑意地弯腰执笔。
一抬眸,年杳便能看见萧怵认真专注的眼神,她就那么怔怔的望着。
此刻好似时光暂停下来,年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眼前的人儿下一刻就不见了。
片刻之后,萧怵放下了笔,一朵生动的梨花跃然在年杳的眉间。
“好了?”
萧怵将年杳转个向,两人面对着清明的梳妆镜子。
镜子里倒映着面容含笑的二人,年杳额间的花钿别样精致。
“夫君描花钿的手倒是比画眉的手要巧。”
年杳伸手轻轻抚上那淡雅的梨花,嘴唇高高弯着。
身后的萧怵只是一直带着笑意,眼睛里只有年杳的身影。
“夫君?夫君?”
一晃眼间,萧怵不见了身影,年杳急忙回头寻找。
呼喊了好几声,整个屋子里都没有萧怵的回应和影子,年杳的心跟油煎似的。
“萧怵!萧怵!你在哪里?”
在年杳心焦的大声呼喊中,她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尽是惊愕,年杳赶紧抬起头来看向床上昏迷中的萧怵,高悬的心终于是落地了。
“还好只是梦一场。”
年杳伸出手虚握住萧怵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害怕将人给弄疼了。
“等你醒来定要你给我好好描花钿,前几日就说好了的,最多宽限你几日养养伤。”
正说着,年杳的鼻尖一酸,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萧怵,我……希望你一直陪着我,我害怕了。”
自小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年杳这次慌乱了,萧怵是她的夫君,是要携手终身的人。
于是,年杳没有了睡意,就撑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萧怵。
黎明穿破黑夜,朝阳缓缓升起。
门外候着的红月小步走了进来,在年杳耳边轻语。
“王妃还是去歇息歇息,您的身子别硬抗,不然等王爷醒来您又倒下了。”
年杳的目光晃动了一下,将手抬起让红月搀扶着,“扶我去榻上稍作歇息即可。”
就这样,年杳在榻上躺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过去了,不放心的棠梨又过府前来探望。
“夫人来得正好,小姐刚歇了一会儿又去守着姑爷了。”
红月也是劝不过来了,看见棠梨跟救命稻草似的。
闻言,棠梨走了进去,看见神色恹恹的女儿浅浅叹息了一声。
“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