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皇帝正在手把手地教皇孙萧稷写字,俨然一副慈祥爷爷的样子。
“孙儿可识得此字?”
“识得,是我的名字——稷。”
萧稷歪着头,脸上洋溢着些许欣喜。
皇帝点点头,“嗯,不过稷是你,也是江山社稷,小到一人,大到万民。”
“孙儿知道了。”萧稷低头,自己执笔写了起来。
不似皇帝的苍劲有力,却带着一股清流韵味。
笔锋收回,皇帝看着萧稷的字露出了满意的目光,“小小年纪已有自己的笔风,不错。”
祖孙二人正说着,太监禀报皇后来了。
皇后带着一碟现做的枣泥山药糕进来,亲手喂到萧稷的嘴里。
“陛下也尝尝,臣妾许久未做这糕点怕是手艺生疏了。”
闻言,皇帝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还是和从前的手艺一样,极佳。”
“陛下不嫌弃就好。”皇后将一杯热茶递过去,“最近虞侯夫人进宫来话家常,说起了小女儿虞姉的亲事。”
“皇后有话直说。”皇帝端起热茶饮了一口。
话落,皇后看了萧稷一眼,收回目光后说道:
“萧郁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臣妾认为,二人堪称良配。”
听见皇后的话,皇帝垂眸沉思了片刻。
“朕觉得也不错,那就封萧郁为寿王,赐婚虞侯之女虞姉。”
旨意下达之后,皇帝看着喂皇孙吃东西的皇后,心中不免想起了他们的太子。
萧郁寝宫里,传旨太监已经宣读完了谕旨。
“殿下,您终于可以有封号,还可以出宫立王府了!”
听着贴身太监的话,萧郁的脸上却看不出喜乐。
虞侯之女,皇家赐婚,这些荣耀予我,不就是为了将我困在这上京城里,为皇孙铺路护卫。
“是啊,我一个病弱皇子,能得此待遇已是可遇不可求。”
几日后,礼部将王府的选址和府内的陈设图给送了过来。
“寿王殿下请过目。”
萧郁拿起一看,选了一个离齐王府最近的位置,“其余的你们看着办就好,本王不会干涉。”
“是,殿下。”
等礼部的人走了之后,萧郁站在檐下望着外面的秋风扫落叶。
“咳咳咳~”
“殿下,外边风大。”太监将披风给他披上。
萧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目光里带着与这秋一样的伤怀。
“我这病殃殃的样子,怕是要委屈虞侯之女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奴才已经打探过了,未来王妃有才有貌,定能与殿下琴瑟和鸣。”
闻言,萧郁只是淡淡一笑。
虞侯府中,虞姉正在母亲面前听训。
“日后嫁作他人妇,切莫忘了父母恩。”
“嫁过去虽贵为王妃,但是侯府的一切不能抛诸脑后。”
“皇后为你求得这门亲事,是为了拉拢住寿王,你定要做到。”
听着耳边传来的这些话语,虞姉的心中难免会有酸涩,可是她本就是父母眼中的工具,她认命。
“女儿定会谨记在心。”
几个月之后,大雪纷纷扬扬,终于在寿王取亲那日放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