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多了,可就没意思了。
如此几回合下来,相柳一皱眉,找准机会撤步扬手挡下一刀,另一手同时握拳,一拳便捣向了白染的胸口。
白染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觉不出疼,只觉胸口一震,耳边有闷响,踉跄退出几步,撞到了营帐才停,又一屁股坐塌了一顶营帐,张嘴便喷出一大口血来。
相柳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捏住了他的下颌,二指一用力,卸掉了他的下巴。
又一脚踢出,把刀踢远,收剑入鞘,抱臂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好似在说“就这?”
白染张着嘴,鲜血汩汩而出,猛一吸气被呛得一阵咳嗽。
有死士见白染被擒,拼了命想突围来救,方寸一乱,不是被兵士乱刀剁死,就是好不容易突围,却被相柳轻松一手捏碎了喉咙。
叶舜华扔掉手里的瓜子壳,踱步而至,蹲在了白染面前。
相柳和清芷清檀马上立在她身后,三双眼死死盯着白染。
相柳道:“小姐,他就是白染,浮玉与属下都见过他。”
叶舜华本来对他稍有些兴趣的眼神立刻冷了。
“浮玉见过他?”
相柳道:“是。属下那日跟踪他之后,曾与重明描述过他的长相,重明画了他的画像,送给浮玉,让浮玉分发给手下,好防止某日手下无意中发现却不认得他。”
“浮玉看见画像直说画像上人的眉眼看起来眼熟,后来浮玉才想起,画像上的人,正是他易容成葛鸣立那日,去审问海棠与那个丫头遇见的那名头……”
相柳话还没说完,便觉手中剑鞘一动,一声剑鸣过后,宝剑已在叶舜华手中。
紧接着寒光一闪,白染疼出了冷汗,想要咬牙忍,却因下巴脱臼而无法,发出了一阵哼声。
他两只手被叶舜华齐腕斩断,断手落在了土地上,断面处血流如注。
“我的人,我打得、骂得也杀得,但旁人,想一下便该死!”
又一道寒光掠过,剑插回相柳手中的剑鞘里,叶舜华起了身,猛一脚踩在白染的断腕上,另一脚则重重踏在了白染的腹部。
肠胃中的气被大力挤压着往上涌,直冲喉头,白染再也忍不住,当即痛呼出声。
叶舜华才觉得心里的郁气和恨意消解了几分。
往边上的石头上一坐,突然炸雷一样吼了一嗓子。
“来人!传医官来!不准他死了!”
霍承恩在后头一摆手,几名提着药箱的医官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给白染灌药、上药。
看见了他们主帅的态度,医官刻意没有给白染用止疼药。
口服的药苦还好说,但止血散和金疮药撒在伤口处,又像火烧火燎,又像盐搓酒烹。
差点把白染疼没了半条命去。
有个小年轻忙活完了手头的事,看白染长着的大嘴琢磨了一会儿,转头就从药箱里拿出个老虎钳子来,踩着白染的肩膀一顿拔,没多一会儿连敲带打的,白染一口牙都没了。
医官们也七手八脚完成了任务,最后一个年纪大点儿的许是怕不保险,又犹犹豫豫从药箱里拿出个一般巴掌大的红布包。
打开来,从里面拇指粗细的参片里挑了一片最薄的,十分不舍地按在了白染舌下,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叶舜华冷眼旁观全程,回首给了霍承恩一个眼神,“这小小子和那个小老头儿会来事儿,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