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是混乱。
如此奇妙景象,谁都想见一见新剑的真容。
可剑池的态度也很明确,在府主未出关之前,新剑绝不现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候着。尤其是红袍老者严敬之,他是东洲有名的老疯子,性情刚烈,分明已是年逾古稀,可跟年轻人骂起架来,却是丝毫不虚,两撇白色的胡须扬起,唾沫星子四溅,把年轻人骂的狗血喷头,大有一股‘杀疯了’的意味。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府主好心好意请你们进府,你们就这么不守规矩,又不是给你们老祖宗上坟,等两天会死啊!”
“严坊主,剑池作为天下宗门,你这样,可是有辱斯文!”
“斯文个屁,看你那熊样,也好意思来剑池,也不撒泡尿照照,凭你这点修为天赋,拿得起我剑池名剑吗?”
“在下只是替大家说句公道话,阁下何必倚老卖老?”
“我呸,公道话,谁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今天就是倚老卖老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老夫执掌金乌坊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穿开裆裤呢,林家是后继无人了吗?怎么派了你这么个混球,回去叫你家长辈来,你不配和我说话!”
那年轻男子暗骂一声老匹夫,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愤然离场。
天芒剑场如今越做越大,却也不敢跟剑池公然叫板。
还有那些个江湖散修,撑死了只敢瞎起哄,还真没有谁跟剑池对着干,因为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东陵,面对剑池这样的大宗,哪怕是帝国使者,也得小心行事。
“严坊主,不必恼火!”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身后跟着数名剑阁弟子,白衣佩剑,看上去极有气势,“我们此番前来,是受崔府主相邀,与天下剑修道友赏剑论武,今晚天生异象,大家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又何必伤了和气!”
“姓陆的,你若是袁白衣,说这话倒还有点分量,可惜你不是,老夫与你,可没什么和气可言,今天你就是说出大天来,也得先滚出金乌坊,神剑什么时候出世,剑池说了算!”
陆重不温不火,“看来,剑池是把我们当成儿戏了,我剑阁倒是没关系,反正离得近,大不了回去就是了,可在场诸位,千里迢迢赶到剑池,却遭到这般对待,实在不值啊!”
“那也没办法,谁让剑池是天下宗门,谁也惹不起啊!”
“我们这些弱小的人,只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痛哉惜哉!”
剑阁弟子们纷纷跟着煽动,阴阳怪气,深得陆重精髓,剑池越是难堪,他们就越是开心,崔澔执掌剑池二十余年,俨然已是剑池的灵魂人物,他不在,剑池就好像失去了指挥的大脑。
只需轻轻一推,就能将他推下万丈深渊!
此番大会,可是聚集了天下各个洲郡的剑修,甚至有的不用剑,也跑过来凑热闹,原本崔澔是要借此收揽人心,若是弄巧成拙,反过来与剑池结怨,那可就太好了!
周围的人纷纷响应,有剑阁作为后盾,他们就有底气多了!
还有不少混在人群中的老狐狸,他们实力高强,原本就不惧怕剑池,只是不想提前暴露身份,影响他们夺取神器。
严敬之正要开口,却被紫袍老者拉了一把,知道在争论下去,对剑池没什么好处,剑阁趁机拱火,为的就是借其他人之手,让剑池陷入两难的境地,“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还请静一静,剑池绝无戏弄诸位之意,只是事出突然,不得已而为之!”
“剑池出尔反尔,神剑已经出炉,却不肯拿出来,是何道理?”
“对,定时此剑品相太高,剑池舍不得了!”
紫袍老者平静道:“剑池立派数百年,名剑无数,怎么舍不得一把神剑,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邀请诸位前来。今日,我有一则消息,要告诉大家,打樵人不日来访剑池!”
“啊......什么.....”
“打樵人?”
“打樵人要来剑池......是二十年前的打樵人吗?”
“打樵人不是死了吗?”
紫袍老者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接着说道:“诸位,此事千真万确,府主之所以闭关,就是为了对付打樵人,如今大敌当前,还请诸位同仇敌忾,助我剑池一臂之力,至于新剑,常言道好饭不怕晚,诸位还请耐心等待,谁若能击败打樵人,便是这神剑之主!”
杨辰心中一凛,剑眉打成了死结,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剑池组织这场盛会,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打樵人?
他知道打樵人的厉害,在东洲这段时间,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可要是面对整个东洲的剑修,谁也无法全身而退,还是得想办法通知他,让他晚一点再来,避其锋芒!
可思来想去,却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方法。
“怎么了吗?”韩月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