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云灏整个人不淡定了，“就是你说的！你亲口说的！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承认！”

“少爷你说什么呢？”柳诗被对方整懵了，“我怎么听不懂呢？”

齐云灏又恼又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不时重重的叹息一声。

柳诗眼睛紧随着他，主子这模样着实让她困惑不已。

齐云灏大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你说让我不要再丢下你，你亲口答应了以后跟着我，我们后半生在一起不分开！你这会儿却不承认了！你怎么回事！”

“少爷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柳诗越听越糊涂，“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你是不是记错人了，这些是别人跟你许的话吧。”

“是你！就是你！没别人！”齐云灏气的大喘了几口，“我就跟你一个女子相处过，除了你还能有谁！”

见对方这么笃定，柳诗歪头冥想着，“难道是我喝醉酒后说的？是我跟四少爷拼酒那次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云灏简直气的快背过气儿，思绪纷乱无章，干脆把话挑明了，“就我们上京赴考时，你受寒发烧那次！”

话一出口，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齐云灏眉心蹙了蹙。

发烧？这两字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顺着主子的话想去，琢磨了半晌的柳诗还是一头雾水。

“你......你还记得当时在床上躺着时跟我说的话吗？”齐云灏不确定的探问着，眸光闪烁不安。

天爷！那该不会是她烧糊涂了胡言的吧。

“我说什么了？”柳诗茫然道。

短短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印证了心里猜测的齐云灏浑身上下透心彻骨的冷。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有些困难。

是啊，他也是糊涂，当时怎就没想过她病成那样脑子怎么可能神志清晰！

一转念，可也不对啊！当时俩人的一问一答那般清晰和对，哪里也不像是昏沉之言啊！

“那我问你，你当时以为我出事了，在江边哭成那样，难道不是真心？难道不是为我？”

“我当然是真心了！”柳诗反驳道。

这话问的，弄得好像她是在做戏！

“为了少爷，清风，还有我们一起的家仆，我当然是真心的担心你们了！”

“不是......”为了他一人，齐云灏双唇轻颤着，压着心头的抽痛，“你伤心成那样，不是….…不是对我有情？”

说到这个，柳诗叹了口气，心情也失落了下来，“少爷，你不知道，我父亲就是在过江的时候所乘之船沉没葬身江中的。”

“当时一听说你们坐的船沉了，我一下子就想起父亲来，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被吓坏了，以为悲剧又重演了。”

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

陷在回忆里的柳诗满脑子都是当时的情景，未曾注意到身边人此刻愈发哀痛的神情。

被抽去了精神的人浑然呆滞，眼睛空洞无神，“所以你伤心成那样，也是触景生情？”

柳诗轻点了下头，“后来看到少爷你们都平安无事，我才放心下来，还好你们都无事。我当时就想，要是我爹当年也能这么回来该多好呀，可惜......”说着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事实是这样！齐云灏一颗心颤抖着，手指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

“那你为我佛前长跪呢？”不死心的人又问道。